即使是沈耀主演,話題度在如今這個時代對於一部電影的重要性也仍然重要。
- 2022 年 5 月 17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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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周雲在酒店房間里看電影。
劉玉倩忽然又來敲門,找她。
進組這麼些天,劉玉倩找她格外勤。
周雲雖然不太願意跟劉玉倩交往,但人家都來敲門了,周雲不能不應門。
「玉倩,你找我?」
劉玉倩笑着點頭,說:「我們明天不是有一場戲嗎?想跟你對一下。」
周雲聞言,點頭,說好。
兩人花半個小時對了兩遍。
劉玉倩說:「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看看明天溫導怎麼說吧。」周雲笑着說。
劉玉倩笑着說:「跟你一起演對手戲真舒服。」
「我也覺得跟你一起演很舒服。」
這不是假話,也不是場面話。周雲確實很喜歡跟劉玉倩演對手戲,她懂得怎麼「給」戲。
兩個人的戲,很容易演成一高一低,一好一差,光全被其中一個人吸引走。也許有人會覺得這樣可以比較出演員的實力高低,這倒也沒錯,但是,真正懂戲的演員都知道,這樣的效果不是真正的成就。越是好的演員,你越會看到他不去搶戲,而是你來我往,一番翻一翻,兩個人以一種勢均力敵的層次,把這場戲給搭起來。比如《誤殺》中的陳沖和譚卓,她們在警察局裏的那一場對峙戲,是近幾年中國電影非常精彩的對手戲代表了。
劉玉倩說:「不過,小雲你真的很厲害,你才演過幾部戲?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兩年前才出道的吧?」
周雲點頭,說:「是的,確實也演得不多。」
「挺好的,其實從我的經驗來看,一開始就演得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容易養成一些表演的套路,我曾經被一個導演說過,我演戲都已經成模式了,笑是笑,哭是哭,全是做表情,不過腦,後來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這個問題給糾正過來。」劉玉倩說。
周雲對劉玉倩過去演過什麼戲並不了解,劉玉倩也不是一個很出名的演員。
周雲說:「我也是什麼都不懂,很多時候要靠直覺和研究。」
劉玉倩:「所以我說你厲害嘛。」
周雲搖頭,謙虛地笑。
「那行,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了。」劉玉倩說。
周雲把她送到門口。
「哦,對了,小雲,還有一件事提醒一下你,孟冉現在在風口浪尖上,不少人都在關注這件事,尤其是酒店外面來了很多記者和狗仔,你自己也注意點。」
劉玉倩提醒。
「好的,謝謝。」周雲說。
如劉玉倩所說,周圍的狗仔和跟拍一下子多了起來。
包括劇組拍攝的片場周圍,數量成倍數增長。
周雲下車進攝影棚的時候,還有幾個人衝上來,問:「小雲,請問孟冉現在正在跟你們一起拍戲嗎?」
周雲但笑不語地離開。
當沒聽見。
幸好她也提前猜到可能會發生這件事,給自己戴上了耳機。
就當沒聽見好了。
鄭小句和曹軍兩個人左右護着她。
其中,鄭小句發揮自己的年輕女孩優勢,用撒嬌的語氣喊:「你們讓一下嘛,小雲姐趕時間呢,要遲到了!你們讓一讓!」
就這麼進了片場。
周雲走過去跟正在說話的溫志亮和沈耀打招呼。
「外面那些人挺煩人的吧?」沈耀笑着問。
「嗯,是挺煩人的。」周雲點點頭,苦笑,問:「沈哥也被騷擾了?」
沈耀無奈地說:「他們中還有人想偷偷溜進來拍片場內景,幸好有人發現了。」
周雲問:「那孟冉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這麼一直拖着也不是個事。」
沈耀嘆了口氣,沒說話。
周雲點到為止,「我先去化妝了。」
沈耀:「好。」
過了一會兒,顏珍惜也來了。
她在醫院多休養了幾天,沒有像沈耀第二天就出院。
一方面是她戲份本來也不多,她不在,給劇組帶來的壓力沒有那麼大,另一方面是她本身也是一個老前輩了,身體恢復能力比沈耀差,需要在醫院多休養幾天。
周雲從化妝室出來以後,正好看到劉玉倩給顏珍惜鞠躬道歉。
「抱歉,珍惜姐,都怪我。」
顏珍惜不知道心裏面怎麼想,面子上還是笑盈盈地拍了拍劉玉倩的肩膀,說:「這事也怪不上你,都是商家無良。」
劉玉倩抿著嘴,一副很自責的模樣。
「這件事發生以後,我都恨不得去給他們家店子給一把火燒了。」她說,「真的特別不好意思。」
「好了,孩子,以後這種事情多注意就行了。」顏珍惜寬慰道,「先趕緊把今天的戲拍了吧,拍完了早點回去休息。」
溫志亮拍拍手,說:「那大傢伙兒加快點速度,我們抓緊時間拍完,收工。」 這等低級動物,無論是仙界還是人間,少一個少一分禍害!
隨手一打。
匕首斷掉。
飛一詭那巨大的巴掌,被削掉一半,烏黑的皮膚上,露出白森森的手骨,樣子十分嚇人。
飛一詭蒙了。
一時竟然沒有感覺到手上的疼痛,瞪大眼睛,「小信那,你——」
「信那?呵呵,如果沒有這兩個字,我或許可以留你個全屍!」
張凡說著,小妙手一掌拍過去。
飛一詭飛了起來。
飛得很輕盈。
飛行軌跡弧線堪稱完美。
飛過十幾米,輕輕地,輕輕地落在一片草地上。
可惜,壓壞了幾朵野花。
張凡慢踱過去,伸手試了試他的鼻息。
飛一詭已經沒有氣了。
張凡用腳尖踢了踢,嘆了一聲,「生是禍害,死了也要臭塊地?這大好美景之處,豈容你爛肉碎骨?」
說罷,從竹林下揀來一抱干枝條,扔在飛一詭屍身之上,然後,祭起一道咒語,運起五昧真火!
大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飛一詭的屍身在五昧真火的烈焰之下,迅速坍縮,很快就燒成了一小堆黑灰……
萱花仙子走到跟前時,一切都已經結束。
望著一小堆黑灰,萱花搖了搖頭,「我跟他說過,如此打劫,早晚會死的。沒想到,今天死在張醫神手下。」
「他是怎麼回事?」
「他本是仙界畜欄宮一個喂馬奴僕,不知什麼原因,被調到此地守泉,不守規矩,經常勒索遊仙,強千過好幾個仙女,但始終沒有被糾察,上個月,兩次因被人發現向泉水中撒尿而舉報,仍然沒被撤換。」
「噢,這麼說,是——我把他打死了,會不會對仙子有影響?若有影響,我自去自首。」
「你懂的!他活著,有人護著他;死了,護著他的那個人也安心了,誰去追究?這種動物,本就沒有什麼價值,生無可戀,死不足惜,惡貫滿盈,死是解脫,你超度他早早西去,也是一大造化!」
張凡點點頭,嘆道:「只是可惜,打死他,髒了我的手,弄得賞景的心情都沒有了!泉里有尿,我即使想家,也不能喝了。」
萱花扯了張凡一下,兩人坐到一段枯木樁上。
「張醫神,真沒想到,你雖為醫神,卻並非懦弱之輩,這個飛一詭如此厲害,被你一擊而潰,你有這樣的身手,若假以時日,再煉再造,將來不但在人間,就是在仙界,也大有作為。」
張凡笑了笑:
「農家子弟,豐衣足食,於心足矣!仙界百態,世間爛事,我不想多管,更何談作為?」
萱花把身子向他靠了靠:
「張醫神,我聽桃花說,你有個妻子,很美麗?」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不知長什麼模樣?」
張凡掏出手機,抹出涵花的照片,「看吧,就這村姑模樣,進城好久了,也沾不上洋氣,鄉土風,你別見笑就是了。」
萱花一看,內心一驚:
不是仙子,勝似仙子!
她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再看,把手機還給張凡,苦澀地道:
「怪不得你歸心似箭!」
「分手之前約好過,不見不散,我不回去,她會在那個車站等到老死。」
萱花臉色一白,「你是不是覺得,天下女人,她對你最好?」
「應該是吧。天下恩愛夫妻,莫不如此。若是夫妻不和,惡夫悍婦,則完全相反,認為天下最壞之人,就是自己的配偶。此所謂,若有愛,愛莫如深;不成愛,便成仇!」
萱花酸酸地笑了一下,「看來你閱女甚眾,心得頗多,已經概括歸納,上升到倫理之巔了,我空讀許多詩書,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懂。」
張凡不知說什麼好,索性不說,想到今天到這裡的目的,便拐彎抹角地「導引」道:
「萱花,我回不去苦峰山,心裡著急,所以,哪怕是看看那裡什麼情況也好。也不知,你們仙界平時怎麼觀察人間?」
萱花看了張凡半晌,「你話裡有話。是不是有人向你透露了什麼?」
張凡搖搖頭:「我猜的。我猜想你們仙界一定有個什麼『窗口』來觀察人間吧。」
萱花明知張凡是聽小月說了什麼,但不便追問,道:
「確實有此窗口。不過,你最好不要看——」
「為什麼?」
「你會看到很多你並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我擔心你失去信心,從此以後不再善良。」
張凡搖了搖頭,「我經歷過的事情和苦難太多,對於醜惡,我擁有極大的自身免疫力。喝過一碗苦酒,以後什麼酒來了都能對付!」
萱花對於苦難免疫力的說法,頗為新奇,斜了他一眼,似嗔似嬌:
「你如果被嚇到了,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
「仙子不需要太撇清,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萱花仙子站起來,沖張凡招招手:「隨我來!」
說著,便沿著一條小路,走進了一片蘆葦之中。
蘆葦高過頭頂,小路僅容一人。
兩人在彎彎的小路上七曲八拐,繞得張凡都迷糊了,以為進了迷宮,眼前周圍只有無盡的蘆葦,正在這時,蘆葦到了盡頭,前面開闊起來,只見湖邊沙灘之上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鐫刻三個大字:「百景台」。
石碑之下,是一泓清泉,約有一米見方,平靜如鏡。
「過來過來……」萱花仙子走到石碑跟前,「人間百景都在這裡……」
張凡急忙蹲下身去,向泉水裡看去。
泉水之內,清澈無比,彷彿屏幕一般,上面有人物在閃現,播放速度比較快,相當於1.25倍的播放速度。
……寒風吹動草木,天地一片晦暗,風中,一個年輕的女人,懷抱一個襁褓,步履蹣跚,無目的地向前走著,目光無神,臉色憔悴,極度絕望……
她忽然抬頭,向屏幕外看了一眼。
眼神如電,電得張凡一抖:這不是陳琛阿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