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緩緩地走在這裏,彷彿走在時間的縫隙之中,單調乏味的甬道令人實在壓抑。不知爲何,我的心裏充斥越來越多的負面能量,就像有一個惡魔不停地在我耳邊絮絮叨叨。
- 2020 年 12 月 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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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通道什麼時候纔是盡頭,還有實力高深莫測的青袍道長他們,是不是在暗處偷偷監視着我們,墓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怪物,我和顧祁寒會死在這裏嗎……
這些念頭在我的腦海裏瘋狂交織,就像有一萬張嘴在不停地說話,弄得我真想一頭撞在牆上,好讓全世界都安靜下來。
隱約中,似乎看見顧祁寒關切的眼神,他在叫我的名字,語氣十分焦急。但是我的腦袋太疼了,根本沒有辦法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的眼睛漸漸
被紅血絲覆蓋,最終我大叫了一聲,掙脫了顧祁寒拉着我的雙手,沒頭沒腦地就往前面跑。
奔跑之中,我的腳絆了一下,跌倒在地,腦海中的聲音還是交織不斷,“你有什麼用,每次都拖累別人,你還不如死了算了,你活在世界上到底有什麼用……”
我眼神變得麻木,心裏竟然漸漸地認同了腦海中的聲音,一頭就往牆上撞去。
溫熱的血汩汩流出,我的眼前一片血紅的顏色,“好疼。”
疼痛緩緩拉回了我的神智,我明白自己是被甬道之中的髒東西魘住了,它想迷惑我的心智,讓我尋死。
沒那麼簡單!腦海中,那聲音又不依不饒地響起,我連忙盤坐在地上,閉上眼睛默唸靜心訣,“冰寒千古,萬物猶靜,心意氣靜,忘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
隨着靜心訣的念動,我的腦海漸漸清明起來,那在腦海中的聲音也不再瘋狂叫囂。恍惚間,我聽見一陣飛蛾振翅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只見一隻白色的飛蛾從我的耳朵裏鑽出來,倉皇地就想往外飛。
那隻飛蛾的翅膀上有着點點黑斑,隨着翅膀的扇動,黑斑竟然會緩緩變換,一會兒像是個骷髏的面容,一會兒又像是一個扭曲的人臉。
鬼面蛾!這是一種可以擾亂人心智的飛蛾,它引誘人尋死之後,會寄生在屍體中產卵孵化,令人防不勝防。
我連忙掏出斬魂刀三兩步走上去,揮手將鬼面蛾的翅膀砍斷,它便搖曳着落在地上,掙扎撲騰着怎麼也起不來,一會兒之後竟然化作了一道青煙。
我正納悶,這隻鬼面蛾到底從何而來,看到它化爲青煙之時我便明白了,這鬼面蛾是古墓中的屍氣和怨氣化成的,比真正的鬼面蛾還要難對付。
“顧祁寒!老公!”看着鬼面蛾消失,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顧祁寒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即使剛纔是我自己跑開了,可是我也沒有走多遠啊。
我朝着身後的甬道又走了很久,弄得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的。這個甬道似乎漫無邊際,怎麼也走不到盡頭。我走着走着,竟然想不起來剛纔我是往前走,還是在往後走。
這時,我突然想起鬼打牆。對,也許我在這裏繞不出去,就是因爲遭遇了鬼打牆,所以纔會被困在這裏。
想到這裏,我拿出斬魂刀在牆壁上刻了一刀,然後繼續往前走。沒過一會兒,我的眼前赫然出現了斬魂刀在牆上留下的刀痕。
果然!我在心裏暗道,咬着牙想現在怎麼辦。
(本章完) 以前遇到的鬼打牆都是一些怨靈施展的障眼法,可是這次顯然不一樣,連斬魂刀都破不開。
外公的書上曾經說童子尿可以破解鬼打牆,可惜我也不是童子。
我懊惱地撐着牆壁苦惱不已,卻感覺到自己的手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滑滑的東西。
定睛一看,牆上卻什麼東西都沒有,光潔的青石磚在燭火的照耀下,反射着詭異的光芒。
可是指尖的觸感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確實摸到了什麼東西,難道說我的眼睛騙了我?
正思索着,指尖的硬物緩緩晃動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破繭而出。
鬼面蛾!我腦海裏靈光一閃,連忙摸出一張驅鬼符貼在身上。果然一陣細密的嗡嗡聲傳來,鬼面蛾振翅在我的耳邊飛舞,卻被驅鬼符擋在身側,無法靠近。
清除了鬼面蛾對我的威脅,我索性閉上眼睛,摸索着牆壁往前走。 冷魅老公小嬌妻 指尖不停地觸摸到一個又一個的蟬蛹,它們緊緊地貼在牆壁之上,十分密集。並且腳下的青石板路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通往前方,而是有着弧度,朝着地下蜿蜒。
走了一會兒,我的指尖摸了個空,原來牆壁已經到了盡頭,我猜測我應該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地方。我還沒有睜開眼睛,腳卻碰到了一層階梯,我心中一喜。
看來要破解這鬼打牆的方法也不難,只要閉上眼睛就行了,這個甬道里面真正的殺招是鬼面蛾。它們蟄伏在牆壁之上,而肉眼卻看不到它們的蟬蛹,若是被它們擾亂了心智發瘋尋死,只怕就要變成鬼面蛾的寄主,真是想想都噁心。
我睜開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墓室。這裏應該是一個類似於記載墓主生前作爲的地方,四面的牆壁之上都寫着密密麻麻的小篆,我來不及看便被階梯頂端的一副巨大的壁畫給吸引住了。我順着階梯緩緩往上走,壁畫的全貌便落在我的眼底。
這上面畫着一個身穿黑金龍袍的威嚴男子,而另一個人雙手執笏板,神色恭敬地立在一旁。在兩人的身後,匍匐着幾千名童男童女。而壁畫的背景,是一片遼闊的海洋,幾百艘輕帆大船停泊在海面之上,天空中還有海鷗掠過,振翅之間似乎將那溼潤的海風都吹拂到我的面前。
我這時纔回過神來,耳邊彷彿還回蕩着那陣陣海濤拍打岸邊的聲音。
這幅壁畫實在是太過引人入勝,不知不覺間我竟然沉迷了進去而不自知。壁畫的左上方有着一排小篆註釋,我雖然有惡補過一點知識,但是對於小篆的瞭解着實不多。況且這寫的是文言文,晦澀難懂,要是顧祁寒在就好了。
“漆盒……”我費勁地辨認出幾個熟悉的
字眼,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回身看了眼那甬道的出口,還是沒有顧祁寒的身影。這個傻瓜,不會還沒走出來吧?
雖然註釋看不懂,但是小篆最後的落款,我卻剛好認得——徐澤。
看來這個徐澤就是這幅壁畫的作者,這幅畫上每一個人物都栩栩如生,彷彿就要活過來一般,就連那幾千個童男童女都神情各異,着墨不少。
這樣一幅宏偉的壁畫,高達十米左右,長度更是有至少二十米,如果以一人之力,沒有經年累月的創作是完不成的,看來這個徐澤對於這幅壁畫傾注了畢生的心血。
聯想起墓主的身份,不難猜出這幅壁畫畫的是當年秦始皇派出方士徐福,出海尋找長生不老仙藥的故事。
據說當年人們相信海上有仙山蓬萊,那裏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只要到達蓬萊,就能求到可以令人長生不死,青春永駐的仙藥。
就是不知道這個作壁畫的徐澤,和徐福,以及徐家古墓中埋葬的墓主,到底有着什麼關係。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破空之聲,我堪堪回身拿出斬魂刀橫在身前,幾枚淬着毒的飛鏢叮叮噹噹地落在地上。
站在階梯之下的,是一個蒙着面的黑衣男子,眼睛裏彷彿淬着毒一樣,惡狠狠地看着我。眼見着一擊落空,他腳下挪了一個位置,手心一揚,又是一串飛鏢向我破空而來。
我注意到他的腳步有些不利索,還沒細想便見暗器飛來,只好靈活地在地上翻滾一下,避其鋒芒。
這個階梯是徐澤搭建創作壁畫的地方,面積狹窄不好躲避。那個黑衣男子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站在下面瘋狂地用暗器襲擊我。
我心念一動,大聲道,“你是魯瘸子吧?”
蒙面男人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隨後他便摘下了臉上的布巾,露出一張醜陋的臉,三角眼,塌鼻子,鬍子拉碴,一口稀疏的牙齒,衝我惡毒地笑着,“被你知道了也無妨,反正你很快就是個死人了。”
說罷,他雙手一揚,滿天的飛鏢閃爍着綠色的光芒朝我飛過來,竟然將我的四面八方都鎖死了。
“這是我的獨門祕技,奪命鏢,小丫頭片子這回我看你還怎麼躲,居然敢擋九爺的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魯瘸子狂妄地笑着,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彷彿已經預料到我被他的奪命鏢扎得渾身是血的場面了。
我冷笑地看着他哈哈大笑的樣子,矮着身子迅速地向一邊跑去。徐澤要畫這麼一幅巨大的壁畫,光憑一層階梯怎麼會夠呢?
就在階梯邊緣的地方,有一個凸
起的機關,我將機關按了下去,石階立刻往上升,到了壁畫的頂部,魯瘸子的奪命鏢全部打在了升起的階梯上。細小的針頭敵不過厚厚的青石板,無力地灑落在了地上。
我最瞧不起那些只會在暗地裏偷襲的人,這些人往往陰險狡詐又沒有真本事,只會用淬了毒的飛鏢細針偷襲對方,無恥之極。
魯瘸子見偷襲落敗,往後退了兩步,似乎想放棄,然而我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握緊了斬魂刀三兩步就往下衝。
眼瞅着我身形迅速,魯瘸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愕,瘸着個腿就往遠處的墓室跑。
我當然不會任他溜走,從階梯上直接翻了下去,三兩步跑到他的前方,堵住了他的退路,冷笑着說,“跑什麼?還有什麼本事,一併使出來啊!”
“是我小瞧了你!”魯瘸子咬牙切齒地看着我,“不過你真的要在這裏和我耗費時間嗎?你的情郎可是在甬道里被我的幾十只跳僵圍攻,說不定會被吸成乾屍呢,哈哈哈!”
天才萌寶:總裁追妻套路深 雖然明知道魯瘸子說這些話,是爲了拖延時間,但我還是關心則亂地往甬道處瞟了一眼。似乎那幽深的甬道中,真的傳來了殭屍的陣陣嘶吼聲。
就在我猶疑的這一瞬間,魯瘸子轉身就跑,一瘸一拐的跑得能有多快,我轉身就就追了上去。
“老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和跳僵蹦跳的腳步聲,是顧祁寒!他真的被跳僵圍攻了。
想到他有危險,我只好放過逃跑的魯瘸子,握着斬魂刀就往後跑去。
顧祁寒手中提着寒鐵劍,雖然被幾十只殭屍圍攻,但是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長身玉立的身影在殭屍羣中十分鎮定,手中劍芒一閃,一個殭屍便少掉一隻胳膊或腿。
但是因爲殭屍的數量太多,顧祁寒並不能一擊就將他們消滅,只能將伸到面前的胳膊砍斷,想要穿梭到其他殭屍面前主動出擊,一擊消滅卻有些困難。
我見他沒事,才總算放下心來,連忙拎着斬魂刀加入戰局,想要替他分擔一些壓力。聞到新鮮的人氣,越來越多的殭屍朝我包圍過來,竟然比之前圍攻顧祁寒的還要多。
“阿音,快出來幫幫我!”沒辦法,我只好喚出騰蛇讓她幫忙。
白光閃過,一隻體型碩大的巨蛇憑空出現,血盆大口一張噴出劇烈的毒氣,便將這些殭屍掀翻到一邊,暫時緩解了我被包圍的壓力。
我連忙跑到顧祁寒的身邊,和他背靠背地環視周圍的殭屍。
魯瘸子躲在殭屍背後,衝我們陰狠地獰笑。
殭屍被掀翻在地,又很快地跳了起來,飛快地朝着我們攻來。
(本章完) 阿音身上有傷,但她依舊激烈地跟殭屍搏鬥起來。
粗壯的蛇身死死地纏住了幾隻殭屍,將它們困在裏面。這幾隻殭屍顯然不甘就擒,露出嘴裏的獠牙惡狠狠地咬在阿音的蛇身上,尖利的牙齒和指甲在阿音的身軀上弄出無數個血淋淋的大洞。
“阿音!”我一腳踢開一個撲過來的跳僵,看着阿音的慘狀目眥欲裂。
沒想到,阿音似乎絲毫不受屍毒的影響,巨大的蛇頭痛得仰天長嘯一聲,然後惡狠狠地說道,“跟老孃這隻千年毒蛇比毒,你們還差得遠呢!”
說罷,三角眼變成鮮紅的顏色,阿音張開巨大的蛇口,噴出一陣青色的毒氣,將困住的幾隻殭屍化作了一攤屍水。
好厲害。我驚歎地看着阿音大顯神威,她似乎害怕毒氣蔓延,傷害到我們,噴出的毒氣並不多。接着她便用尖利的獠牙和殭屍搏鬥,怒氣飆升到頂峯的時候,甚至一口將面前蹦躂的殭屍吞到了嘴裏。
有了阿音的幫忙,戰局很快就打開了。我和顧祁寒默契地配合着,斬魂刀和千年寒鐵劍的光芒互相輝映,殭屍們成片成片地倒下。
魯瘸子本來還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們和殭屍打鬥,此刻見勢不好,轉身又想往旁邊的墓室逃竄。
顧祁寒冷厲的臉龐之上閃過殺意,身形鬼魅地遊離上前,幾個呼吸之間便出現在魯瘸子的身前。
他伸出手狠狠地拎住魯瘸子的衣領,鳳眸之中全是嗜血的殺意。魯瘸子是殺害他全家的罪魁禍首之一,他恨不得立馬殺了他爲親人報仇。
“老公,先問問他其他人在哪裏。”我看着顧祁寒渾身散發出的殺戮氣息,生怕他下一秒鐘就會捏斷魯瘸子的脖頸,連忙出聲提醒。
顧祁寒聽了我的話,臉上的殺意褪去一些,但開口依舊是殺氣凜凜的語氣,“青袍道長那幾個人現在在哪裏,你們殺害了那麼多人,是不是爲了追求長生?快說!”
魯瘸子被掐得雙眼翻白,卻依舊艱難地扯出一個陰毒的笑容,“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沒想到你這個顧家的小雜魚生命力倒是頑強,死了還能活過來。”
“不瞞你說,是我讓人帶了怨靈之骨和你們一起上飛機,沒想到你們化解了危機,又順藤摸瓜地找到了徐家祖宅。龍爺本來沒打算滅徐家滿門,只是怕你尋到徐家人,泄露了長生的祕密,所以才血洗徐家,弄得他們斷子絕孫。”
說着,他桀桀地笑出聲,“所以說,飛機上無辜死亡的乘客,徐家上上
下下幾百口人,全都因你而死!”
“胡說!”我歷聲反駁,“明明是你們貪圖長生不老,四處造下殺孽,居然還厚顏無恥地推到我們身上。今日不阻止你們,這世上無辜枉死的人只怕會更多!”
顧祁寒手下用力,掐得魯瘸子面色紫紅,手腳劇烈掙扎,他厲聲說道,“把你知道的長生不老的祕密全部說出來,我顧祁寒絕對要毀了它,絕對不能讓你們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拿到!”
魯瘸子緊閉着嘴,用挑釁的目光看着他。
眼見着魯瘸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顧祁寒眸色暗了暗,裏面流露出仿若實質的殺意。他盯着魯瘸子的眼睛,嘴裏一字一句地說道,“快將長生的祕密告訴我。”
顧祁寒的身上散發出一股不可違逆的威壓,魯瘸子的眼神迷茫了一瞬間,正要機械地開口,卻突然頓住了,隨後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他的指尖泛着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裏的銀針插到了自己的太陽穴中。
“茅山攝魂術?”魯瘸子臉上的肌肉因爲疼痛劇烈地扭曲了一下,眼裏卻閃爍着狡詐的光芒,冷哼道,“就憑你這半路出家的小雜毛,也想攝我的魂?”
封住了自己腦中的穴位,攝魂術便奈何不了他,魯瘸子得意洋洋地看着顧祁寒,激起了男人狹長鳳眸中滿天的殺意。
顧祁寒握着寒鐵劍的手指驀然收緊,手背上冒出一根根青筋,“既然你要爲他們守口如瓶,那今天我就先殺了你,爲我的家人報仇,爲枉死的人雪恨!”
千年寒鐵劍發出奪目的劍芒,朝着魯瘸子揮斥而去,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懼怕的神情,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看到他的表情,我心中立馬“咯噔”了一下。不對!這個瘸子面對死亡實在是太淡定了,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
劍芒閃過,魯瘸子的人頭隨之落下,咕嚕咕嚕地一路滾遠。然而在那斷裂的脖頸之上,卻沒有流出一滴鮮血,只是有些碎肉粘黏在上面。無頭的失屍身跪坐在地上,彷彿正在無聲地嘲笑着我們。
顧祁寒面沉如水,邁步走過去,用指尖捻起一些碎肉,卻見它們一碰就散,化爲了粉末飄散在空氣之中。而魯瘸子殘缺的屍身也緩緩褪去肉色,變成了一具慘白而僵硬的蠟像。
原來這不過是一具傀儡,真正的魯瘸子還隱藏在暗處。他操控這具蠟像攻擊我們,既是爲了消滅我和顧祁寒,也有可能是爲龍九爺幾人爭取時間。
怪不得之前和魯瘸子打鬥的時候,他的臉色隱隱有些慘白,腳下的動作也稍顯僵硬。此刻我恍然大悟,看來俱是因爲他只是一座蠟像的緣故。
我一腳踹倒蠟像,咬着牙恨聲說道,“這老不死,果然詭計多端。”想到他此刻正不知躲在何處窺伺着,我的心裏就一陣惡寒。
“他也沒好受到哪兒去。”顧祁寒見我生氣,臉上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這個魯瘸子的蠟像足以以假亂真,就連我都沒有察覺出來,是因爲他在蠟像之中攝入了自己的幾根魂絲。蠟像一毀,他的魂絲也就斷了,他剛纔承受的痛苦,絕對不比人頭落地輕。”
他輕輕地摸了摸我低垂的頭頂,低沉好聽的聲音漸漸平復了我的怒氣,“姑且讓他們再多活幾天,我會親手殺了他們,讓他們血債血償的。”
我仰起頭,衝他一笑,“老公,我相信你。”
顧祁寒拉着我的手,仔細地查看墓室四壁的篆書,下頜線微微緊繃,認真的側臉十分迷人,他邊看邊給我翻譯,“墓壁上面的篆書寫的是墓主的生平事蹟,墓主的名字是徐澤,北宋年間人士,是徐福的二十代孫。因爲徐福東渡杳無音訊,徐家本來已經沒落,就是靠着他才重新煥發生機,所以如今的徐家後人都將徐澤稱爲自己的祖先。”
“這上面大多數記載的都是徐澤一生的輝煌事蹟,除了他的出身以外,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聯想到祖先徐福的。”
原來這個古墓裏面埋葬的人就是徐澤,牆上那副壁畫就是他畫的!我連忙拉着顧祁寒走上階梯,將畫上的註釋指給他看。
顧祁寒的目光卻首先瞟到了臺階上散落的奪命鏢,鳳眸中的顏色驟然暗沉。他心疼地攬住我,手指用力得微微發白,“老婆,都怪我在甬道里沒有及時出來,害得你要獨自一個人面對危險。”
我用力地搖了搖頭,嘴角噙着笑意,將手腕上的血玉手鍊搖晃着給他看,“不是還有阿音保護我嗎,再說了,那老王八蛋還傷不了我。”
聽了我的話,顧祁寒鳳眸中閃過欣慰,他含笑摸着我的額頭說道,“對,我老婆越來越厲害了!”
眼前的壁畫依舊是栩栩如生的模樣,謙卑的方士徐福正對秦始皇躬身告別,遠處的海岸線上隱隱漂浮着美麗的仙山島嶼。
顧祁寒看到這幅壁畫,眼裏也滑過一絲讚歎,當他讀起畫旁的註釋時,眉頭卻越皺越緊。
看見他這副模樣,我扯了扯他的衣袖,擔憂地問他怎麼了。
(本章完) 顧祁寒面色微沉,冷冷地說道,“我還以爲這徐澤是如何驚才絕豔的人物,現在看來,估計也是一個癡心長生不老的人罷了。”
“這上面寫着,徐福出海尋到的不老仙藥的下落,就藏在這一層墓室下方。要開啓第二層墓室的方法,就是將那個秦代的彩紋漆盒放到壁畫右下角的凹槽處。”
我定睛一看,壁畫的右下角果然有一個小小的凹槽,但是因爲整塊壁畫太過恢弘壯觀,很難注意到那個小小的凹陷。
“也許這個徐澤並不是想要尋找仙藥,只是將線索留給後人罷了。”我不確定地說道。
顧祁寒冷笑了一聲,雙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就是因爲這個徐澤留下了所謂的線索,所謂的漆盒,纔會害得世人爭相搶奪,纔會害得我一家慘遭滅門!”
“什麼長生不老,什麼秦朝仙藥,全都是害人的玩意兒。如果這個徐澤真的爲了自己的後人着想,就不會留下這幅畫,就不會留下這座古墓!”
我心裏微微一滯,一個念頭滑過我的腦海。是啊,如果真的有長生不老的仙藥,爲什麼徐澤還會死呢?他留下種種線索讓人尋到此地,到底有什麼意圖?
緊緊地握住顧祁寒的雙手,我盯着他的寒星鳳眸,一字一句地說道,“事已至此,我們一定要將青袍道長几個人抓住,然後將這座古墓給毀去,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人這樣瘋狂地追逐長生了。”
顧祁寒看着我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將我擁進懷裏,深情地說道,“謝謝你,老婆,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看着那個放漆盒的凹槽,我和顧祁寒都發了愁。因爲畫上的小篆說了,如果不用漆盒打開第二層主墓,而是用蠻力毀壞的話,整個古墓都會塌方,將我們埋葬在裏面。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階梯下方的青石板突然緩緩地裂開了一條縫隙,整個地面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顧祁寒緊緊地摟着我,警惕地注視着那道越來越大的裂縫。
這座墓室是正圓形的,此時這個圓形的中央,以太極八卦的圖案緩緩向兩邊開裂。露出了第二層墓室的入口,一條蜿蜒而下的青石階梯。
想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過來。我們正不知道怎麼進入第二層墓室的時候,這個入口竟然自行打開了,天下真的有這麼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