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波切說“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
- 2020 年 12 月 5 日
- 0 Comment(s)
“死了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了,什麼都看不見了?”他急切地問。
仁波切道“死亡會帶走你現在的眼睛,但同時會賦予你別的眼睛。”
上師這種模棱兩可含含糊糊的答案,還是解決不了花清羽的疑惑。等上師走了,他身後轉出一個人,是他的師兄,這個人非常年長,在寺中已經修行了很多年。他對花清羽說“師弟,你想長生嗎?”
花清羽趕忙道“我不喜歡死亡,我想繼續活着。”
師兄一笑“方法其實很簡單。上師是仁波切,仁波切就是轉世的尊者,上師已經輪迴了很多世,只要像他那樣就可以不怕死亡,永遠活着了;”
“師兄,怎麼才能像上師那樣?”花清羽急切地問道。
師兄說“在藏經閣裏,有一本金線葉書,據說是佛陀留下來的,上面講的就是人如何不生不滅,轉世輪迴。寺廟裏被選拔出來的人,只有成爲仁波切,纔有資格讀這本書,學習到轉世輪迴的方法。只要把這本書……偷出來,我們一起參閱,就可以了。”
到藏經閣偷書?花清羽懵了。
師兄循循善誘,說你活一輩子也沒資格當成仁波切,也沒有資格去看那本書,你的一生都將在山裏耗盡,何不竊出書來,學會轉世的無上妙法,以後可以自由出入紅塵。人間紅塵,榮耀繁華,豈是孤山枯寺青燈古佛能比的。再說了,你進紅塵何嘗不是一種歷練,不做有情衆生何知衆生相?這對你的修煉也有好處。
師兄一番勸解,說動了花清羽的心,只要掌握了輪迴的方法,哪怕這一世自己被當小偷逐出師門都沒關係,大不了一死轉世投胎成爲別人,誰還知道自己有這不光彩的一世?
寺廟的藏經閣無人看守。廟裏都是修行的僧人,誰會去偷東西?寺廟已經幾百年沒有過行竊事件了。花清羽和師兄晚上祕密潛入閣樓中,一開始還小心翼翼地翻找,後來師兄豁出去了,把藏書翻得亂七八糟。
“師兄,你別這樣。”花清羽急了。
師兄道,放心吧,我自有妙計。
後來他們在最裏面的擱架上發現了一方木盒,打開后里面是個卷軸,輕輕展開,這是由一種尼泊爾特產的木料編織而成,上面的字都是用金線縫製的。
這就是轉世經書。
師兄把卷軸展開,花清羽一個字一個字用手細心觸摸,上面的質感讓他有種莫名的顫慄。他認出來,上面的字用的是藏語。
說到這裏,花清羽解釋說“就是我在精神病醫院說的古藏語。”
他當時要把這個卷軸帶走,師兄一頓呵斥“這東西哪能拿出去,只能在這裏看!”師兄把馬燈的燃火挑大,放在旁邊,照亮了卷軸。 花清羽陷入了很深的回憶,他說“當時的場景這麼多世這麼多年,一直在我的記憶深處,沒事的時候我就拿出來回憶。
解鈴道“你第一世偷窺經書的這件事。已經成爲你活着的精神支柱了?”
花清羽笑笑“不錯。”他長長嘆了口氣“我永遠也忘不了上師的那雙眼睛。”
那天深夜,藏經閣的內閣,幽幽馬燈微燃,花清羽和他的師兄頭碰頭,看着地上展開的經書卷軸。他們認得上面是古藏語,不過只會發音,並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他們只是下意識照着經書上面的文字從頭讀下來。師兄提着馬燈,和花清羽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一直唸完最後一個字。
念後,師兄提着馬燈又開始亂七八糟翻起東西來。花清羽非常不高興“你還找什麼?”
師兄告訴他,歷代仁波切都會傳承一個叫輪迴盤的法器,具體用處未知,但一定非常重要。找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現,師兄有些焦躁,他認爲輪迴盤一定藏在別的地方。就在這時,忽然外面傳來了聲音。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師兄趕忙低聲道“是仁波切上師,一旦讓他抓到我們,我們就完了。”
他一口吹滅馬燈,拽着花清羽藏在角落。外面的上師並沒有進來,聲音漸漸遠去。兩人擦擦汗,知道這裏不能久留。花清羽傻乎乎就要收拾散落的經書,師兄抓住他,輕輕搖搖頭,對花清羽說,你怎麼收拾。明天過來整理打掃的僧人也會發現蹤跡。
“那怎麼辦?”花清羽着急地問。
師兄臉色陰沉,說了一個字“燒。
”
還沒等花清羽反應過來,師兄打開馬燈,從地上撿起一頁經書塞在火苗上點燃,然後隨手一扔,着火的紙張飄飄悠悠落在書裏,火苗頓時燃了起來。
這一切來得太快,花清羽嚇傻了。站在火前發癡。師兄拽着他,從二樓跑下來,到大廳的時候,火越來越大,燃着了經書,燃燒着了擱架,燃着了房樑屋柱。藏經閣本來就是木頭修建而成,接二連三,牽五掛四,火勢兇猛,沾着就着。
兩個人極爲狼狽地逃出來,師兄忽然一拍大腿“壞了,轉世的經書沒帶出來;”此時再想回去已經不及,寺院裏很多房間亮了燈,聲音嘈雜,衆僧人已經發現藏經閣起了大火。
兩人趕緊順着小路往回跑。還沒跑出多遠。花清羽回過頭再次去看大火漫天的經樓,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上師仁波切。
仁波切端坐在一塊石頭上,披着僧衣,正在居高臨下看着他們兩個。花清羽雙膝一軟就要下跪,被師兄一把拉住。兩人藏在樹後面,盯着石頭上的上師看。黑暗中,上師盤膝打坐一動不動,兩隻眼睛還炯炯有神,身後不遠是沖天大火和焦急奔走撲火的僧人們。
黑夜中,火光照亮了上師僵硬的臉。
師兄輕輕說“上師圓寂了,我們趕緊走。”
黑夜,山路,大火,上師的那雙眼睛,這一幕永遠留在花清羽的記憶裏。跟着他轉世輪迴,多少年,多少世,如同刻在花崗岩上,任憑大海潮起潮落。
“這就是我輪迴的故事。”花清羽說。
“那你到底是怎麼輪迴的?”蔡玉成疑問“就是因爲念了一遍那個經書?”
花清羽點點頭“我相信師兄也轉世走了,但是這麼多年,我從來沒遇見過他。
全文閱讀.
”
蔡玉成一拍巴掌“那就好辦了,你把經書重新默寫一遍,然後拿給我爺爺讀,這樣就能轉世了。”
花清羽笑笑搖搖頭“沒那麼簡單。經書的內容我已經忘記了。”
“你……”蔡玉成氣的說不出話。
“小朋友,你能記得自己四歲那年某一天讀過的一本書嗎?”花清羽反問。
蔡玉成不服氣還要說什麼,花清羽擺擺手“而且那本經書的意思我並不瞭解,只是照本宣科唸了一遍發音。”
解鈴道“只要找到那本經書的內容,就可以轉世了?”
花清羽說“理論上是這樣,但卻是不可能的;我曾經有過幾世很有權勢,派出很多人回到尼泊爾去尋找,後來我才知道,那本書僅有一本孤本,仁波切的轉世現在已經成爲寺廟裏的絕密,靠着上下兩代的口口相傳,再沒有文字留著於世,現在想找也找不到。”
“那你說怎麼辦?”蔡玉成瞪他。
花清羽說“這一百年來,不管我如何轉世,我都在做一個夢。我夢見了上師,我相信這一世的他已經成爲轉世靈童。蔡小鬼,你想轉世,而我想找到輪迴的祕密,那就必須要找到上師仁波切。只有找到他,才能解開轉世輪迴的密碼。”
“你的夢?”蔡玉成笑“沒想到你一個活了很多世的人居然還相信夢。”
蔡玉成的意見很尖銳,可以說很不客氣,但從始至終蔡老爺子都沒有說過話。很可能,蔡玉成的意思也是他要說的,他在觀察和估評花清羽。
花清羽沒有惱怒,而是一臉疲憊,他靠在椅子上,彈彈菸灰“你們是不是以爲我現在這種不死的狀態很舒服?蔡小鬼,如果你真的像我一樣,活了這麼多世,恐怕你就會後悔今天的決定。我活的時間太長了,經歷過的東西也太多了,見證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幻起幻滅。有時候完全分不清夢裏和現實,我做過的很多夢都有預言性質。等你們有我這樣的資歷,纔有資格評論夢境和現實的區別。”
蔡老爺子終於說話了“花清羽,我會提供你很多錢,你想要做什麼我的集團都會開綠燈爲你保駕護航。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在我死之前,搞清楚輪迴的祕密,讓我能夠順利轉世。”共樂島巴。
“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花清羽說“我答應你。我要尋找到一種可以控制輪迴的方法。輪迴不難,難的是可控。蔡小鬼,如果你下一生轉世走了,你也不想變成亞馬遜的土著吧,更慘的是變成蒼蠅、老鼠、甚至海龜、龍蝦。我記得有一種深海龍蝦,一生都在水裏呆着,可以存活好幾個世紀。你轉世變成這種龍蝦,雖然有人的意識,可困在水底幾百年,就算死了再輪迴,也早已滄海桑田,那還有什麼意思。”
我們面面相覷,這種情景匪夷所思。本來輪迴就已經相當玄妙了,而花清羽說得這種情況,更是玄上加玄,可這一切卻偏偏符合邏輯,真有可能發生!
眼前的蔡老爺子死了,變成深海里的一隻龍蝦,這種情況真是想想就不寒而慄。
“那你呢,你怎麼會代代轉世爲人?”我問;
花清羽說“肯定和那份經書有關。我只是現象的受益者,完全不知道現象背後的本質是什麼。”
蔡老爺子沉吟片刻,慢慢說道“現在我宣佈,花清羽進入輪迴小組,擔任組長。老花,我拜託你,希望你能在我臨終前完成這個任務”
“你有線索了嗎?”蔡玉成問。
花清羽點點頭“有了。這個夢大約發生在一年前,我夢到了上師仁波切,他很熱切地帶着我到了一個地方。上師仁波切帶我到了一處小山村,他指着說,他這一世已經在此間出生。他已經轉世了,變成小孩,我要找到他。”
“老爺子,該吃藥了。”一位醫護人員走過來低聲對蔡老爺子說。
這幾天,蔡老爺子一直在接見我們,他的行動已經讓全家人非常擔心,他自己也感覺力不從心。他站起來擺擺手“去吧,去找上師吧,記得記錄好這一切,拿回來給我看。”
我們這個輪迴小組正式成立,成員花清羽、蔡玉成、馮良、解鈴和我五個人。在集團內,我們這個小組相當於秉天子劍,直接受命於老爺子本人,可以調動集團內任何資源,有無上權力。
輪迴小組第一個行動任務就是,到花清羽夢境中的小村莊找到仁波切上師這一生的轉世靈童。
根據花清羽夢中的指示,那個地方在山西和內蒙的交界,非常貧窮的山村,在他夢裏,看到的都是平緩而單調的丘陵。荒蕪的不成樣子。
要到那地方,得做好長途旅行的準備,收拾妥當,幾天後我們便出發了。
在路上我問解鈴,你對這個花清羽怎麼看?這小子是不是個騙子?
解鈴笑“應該不像,我問過他關於師父安歌的一些事,他都能答上來。安歌師父是不死人,他的相貌從始至終就沒變過,這個撒不得謊。”
“花清羽和安歌師祖最開始是怎麼認識的?”我問。 當我把這個問題拋給花清羽的時候,他沉默良久,陷入到記憶的思緒之中。
“你和安歌是什麼關係?”他反問。
我含糊的說“我們都是一個門派的,我是他的晚輩;已經很久沒聽說過他的行蹤了。”
“老安這個人,是真正的神龍見首不見尾。”花清羽說“我活了這麼久,閱人無數,可論從心底佩服,還真就不多。老安絕對算一個。”他頓了頓說道“宇宙中任何星球都有可能遭遇到流星的碰撞,對吧?”
不知道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我點點頭。
花清羽繼續道“我和老安就是這麼個關係,茫茫宇宙中兩顆不知疲倦的流星,突然在某個時刻相遇碰撞。碰撞之後呢,我們各有各的軌道,交叉而過,遠遁無形,留下的就是在記憶中碰撞的那一瞬間。我和老安是真正的君子之交,因機緣在一起,興盡而散。”
他說得很感慨,我問道“那你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花清羽搖搖頭“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十五年前吧。”
聽到這個話,就連解鈴也湊了過來。十五年,對於普通人來說相當漫長,可是對於他們這種有着長生不死的人來說,不過是短短一瞬。
花清羽指着自己“還是我這一世很小的時候,當時被人販子拐賣過,我記得是在火車站。人販子把拐來的幾個孩子藏在火車站後身的一個破屋裏,就在他們要把我們轉移的時候,來了個穿着黑大衣的人。當時天很冷,這個人衣闕飄飄的樣子。留給我很深的印象。黑大衣赤手空拳打趴下那幾個人販子,用小繩子把這些人渣全都拴上馬蹄扣。.?’他把我們這些孩子送到了站前派出所,並報了案。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黑大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我認得他,他就是安歌。”
聽到師祖安歌的信息,又是如此驚心動魄的故事,我趕忙問“他認沒認出你?”
花清羽閉起眼,好半天才說“我想他認出來了。當時他摸着我的頭,嘆了一口氣。那種感覺太滄桑了,老友已死轉世成了孩子,隔了幾十年,再次以這種詭異的方式重逢,啥話也別說了,盡在一聲嘆息中。”
花清羽是個很有故事的人,這樣的人堪稱老妖,混世那麼多年,光是塵世見聞隨便拎出一件就夠讓我們震撼的。旅途中他講了很多故事,說得娓娓動聽,蔡玉成一開始還有些不屑,混了幾天已經把花清羽引爲知己了;
我們到了內蒙邊界,要去的地方名爲苦家窯,深入大山,四面都是高山丘陵。聽當地人說。這些年還好些,通了班車,要擱在以前,光是趕驢車進去,就得一天一夜。
苦家窯,聽這個名就知道不是啥好地方。可咋辦,再難再苦也得往裏進,誰讓花清羽做夢夢見上師在這裏轉世的。
經過這幾天觀察,我發現花清羽這個人太油,可能是因爲他經歷的事情太多,情不自禁就帶出那種感覺。看上去像是老油條,談起什麼事都波瀾不驚,還說自己曾經和袁世凱一起吃過飯,乍聽起來就是個精神病在吹牛比,可從他嘴裏出來你還不由不信,因爲確實有這個可能。這就造成了一種情況,完全分不清他在撒謊還是說真話,他說什麼都是一種腔調。.?棉……..花……..糖……..小…………….網
我就這個事問解鈴,能不能信過花清羽。
解鈴笑着說“恐怕很多事情他自己都糊塗,不知道真假。一個人活得時間太久,他這樣的人和我們普通人的記憶系統是不一樣的,而且對於時間的理解也不一樣,從而造成了世界觀的根本差異。你呀,別拿他當個人,當成個人形的生物就行了,哈哈。”
我也笑,解鈴看問題的角度就是和常人不一樣,什麼事經過他一解釋,心裏就敞亮。
我們一行上了班車,晃晃悠悠往山裏開。班車一天只有一班,錯過了就得等第二天。這一去七八十里地,山路十八彎,那車顛顛的,滿車都是機油味,蔡玉成先受不了,拉開車窗吐得不成樣子,最後病懨懨躺在座位上。
一早出發,中午纔到,這裏就是一片山中的村落。村民們三五成羣坐在路口曬太陽,看班車,瞅熱鬧,生活節奏很慢。我們下了車,跟當地村民打聽村長家,直接撲了過去。
這村裏少說也是幾百戶人家,十歲以下的孩子也是成羣亂跑,天知道上師是誰。我們問花清羽,上師轉世有什麼標記,他說別忙,山人自有妙計。共樂豆技。
到了村長家,中午村長正在和一些朋友吃飯喝酒,就在當院擺着桌子,一羣人推杯換盞。看我們這些不速之客來了,衆人都很詫異。
村長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吃的油光滿面,大背頭,穿着一身髒不垃圾的軍綠色衣服,問我們找誰;
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由花清羽去交涉。花清羽讓蔡玉成先遞上名片,老蔡家的名片都是金絲做的,太陽底下耀眼生光,這名片一奉上,村長對我們的態度馬上轉變,摸索着名片,臉上笑開了花。
寒暄了幾句,花清羽直奔主題,問村長,村子裏十歲以下的孩子有多少。
村長撓撓頭說這可沒統計過,怎麼也得有幾十個。
花清羽又問,這些孩子裏有沒有比較特別的。
這個話非常含糊,怎麼叫特別。村長也被問蒙了,回頭看看在座的那些客人。這些客人都是山裏人,常年勞作,臉色黝黑,一個個不苟言笑。
花清羽說“我們集團呢,要拍兒童廣告,想這找個特殊一點的孩子,希望村長幫幫忙。”
他一使眼色,蔡玉成把預先準備好的支票亮給村長看。村長看得直咽口水,蔡玉成說“支票就給村裏留下,當我們集團支援建設。”
“好說,好說,”村長道“你們想怎麼找,我一定配合。”
花清羽笑笑道“請村長騰出個地方,然後讓所有十歲以下孩子都來,我們先做一個鑑定。”
到底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村長馬上行動起來。他到村委會用大喇叭通知,然後派人挨家挨戶去找,也就一個多小時,村裏幾十個十歲以下的孩子都集中到村裏的祠堂。
祠堂有個中院,上面露天是天井,這些孩子依次排好,小孩嘛天性好動,站了一會兒就開始打鬧。旁邊一羣家長和閒漢津津有味看着。
我們到了祠堂,看着這些孩子,有不少孩子還沒滿月,是被家長抱着來的。
“你們想怎麼找?孩子都在這呢。”村長說。
花清羽道“讓他們把褲子都脫下來。”
“什麼?”村長眼睛睜大了“花先生,你沒開玩笑吧;”
“當然了,”花清羽說“我們招收小演員要看整體形象,下半身有沒有殘疾。再說了,你們有什麼可怕的,小孩子光着屁股怕什麼的?有這麼多人在這裏看着,我們還能幹什麼不成?”
村長囁嚅了一下,和家長們商量。山村裏也閉塞,大家都覺得小孩光屁股沒啥事,誰不是光屁股長大的。家長們上手,把這些孩子的褲子都給扒掉,小孩們也渾然不覺羞,光着屁股亂跑。
花清羽讓家長們把孩子們站好,他開始一個一個的查看。他的眼睛就盯着小孩的下身,也不知他的評判標準是什麼,那樣子活像個老流氓。
他看到一個不行馬上揮手示意這個孩子淘汰,然後看下一個。
時間不長,幾十個孩子淘汰大半,小女孩更是一個不留。我們面面相覷,我問解鈴這是什麼意思,解鈴搖搖頭也表示不太理解。
找了一大圈,淘汰的孩子都走了,最後就剩下四個小男孩。這四個孩子都髒兮兮的,年齡估計不超過五歲,啃着手指,流着鼻涕,看着花清羽。
花清羽讓四個孩子穿好褲子,他從懷裏掏出一串念珠,在四個孩子面前晃悠晃悠“這是什麼啊?誰想要?”
四個孩子裏有兩個伸手要搶,另外兩個無動於衷。
花清羽把念珠遞給兩個孩子,示意不搶的孩子淘汰。
花清羽摸摸把玩念珠的兩個孩子的頭髮,對村長說“這兩個孩子留下。具體是誰,明天再說,還有一道選拔。”
村長雖然糊塗,但也不好說什麼,安排我們到村裏的客棧休息。
在路上,蔡玉成看沒有外人,忍不住道“你搞什麼名堂,爲什麼要扒褲子看?”
花清羽道“上師小時沒有出家的時候,因爲家庭宗族的原因,剛出生時被施行過割禮。這個是他轉世輪迴的重要標誌。” ?中國家庭出生的孩子很少有割禮這個習俗的,根據花清羽提供的線索,如果真的是上師轉世,這個孩子天生就不會有包皮。&28909;&38376;&82;&115;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聽花清羽這麼一說。我們面面相覷,蔡玉成道“和這個有關係嗎?我怎麼覺得這麼玄。”
“當然了,”花清羽說“我可以給你講個真實的案例,有個商人,一到梅雨季節五六月,左胸口就會發生劇痛,後來看了中醫西醫都找不到原因,實在沒辦法,他找到了一個靈療。就是通過超自然的手段,來治療傷痛。靈媒看到了他的前世,是一次大戰德國的一個士兵,在某場戰鬥中,離開壕溝準備衝鋒的時候,左邊一個炮彈爆炸了。一個彈片把他的左胸全部切掉,然後就陣亡了。這種痛苦的感覺一直傳遞到現在,第三第四代還有所保留。這種痛苦雖然知道原因。可是目前的人類醫療手段還是無法治療。現在你們明白了吧,先天的異常很可能就是前世的線索。”
“包括胎記嗎?”一直沒說話的馮良問道。
“大部分吧。因爲就算你身上有胎記,也沒人能說清它產生的原因,到底是不是和前世有關係。”花清羽說。估聖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