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有眼。」王氏附和道。
- 2020 年 12 月 17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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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丹遐在知道兩人談話內容后,笑了笑,充當了一把老天爺的感覺還挺好的。
沈妧妧被折騰了三天後,沈丹遐就饒過她了,怕再折騰下去,沈妧妧一命嗚呼;沈妧妧是徐朗的繼母,她要是死了,得守孝三年,沈丹遐一點都不想大肚子的時候吃這個苦頭。
沈妧妧休息兩日,恢復了精氣神,而那官媒也給她帶來了好消息,臨安翁主同意了這門親事。臨安翁主之所以會同意這門親事,一是因為長女年紀不小了,卻因臉上的胎記,婚事不順,長女不出嫁,次女三女的也不好說親。二是孫橋不受皇上重用,太僕寺是管馬政的地方,但皇上更信任的人是昌寧伯,那怕上次含桃山莊失火,令馬匹被人盜走,但皇上也僅是訓斥了昌寧伯一頓,罰俸三年,讓他繼續飼養那些馬;臨安翁主想結著這門親事,攀上徐沈兩家。
沈妧妧讓婢女把徐朝叫了過來,把這大喜事告訴了他。徐朝摸著下巴,「孫家的大女兒長得怎麼樣?」
沈妧妧沒見過孫氏楨娘,不過孫楨娘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的事,沈妧妧聽人說過;知子莫若母,沈妧妧當然知道徐朝是個喜好美色的人。沈妧妧沉聲道:「娶妻娶賢,長得好看又不當飯吃。」
徐朝也就知道,不管那孫楨娘長得如何,他都得娶,面露不快。沈妧妧佯裝未見,道:「你年紀不小了,年底就讓孫氏過門,為了讓孫氏面子上好看一點,我準備將你院里那些丫頭都打發出去。」
「不行,您將她們都打發走了,誰來伺候我?」徐朝不樂意了,娶丑妻,他咬咬牙忍了,怎麼能美妾美婢全打發走?
「你若想多幾個人伺候,等孫氏進了門懷了孕后,我再給你幾個丫頭,保准個個比現在的還漂亮。」沈妧妧安撫他道。
徐朝對自己屋裡的丫頭也早玩膩了,聞言道:「母親說話可得算數。」
「算數算數,娘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了?」沈妧妧橫他一眼道。
徐朝嘻笑道:「聽娘的就是了。」
「好,好,是娘的好兒子。」沈妧妧滿意地笑了。
母子倆又說了一會兒話,徐朝就離開回了自己的院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沈丹遐意外得知程珏被貶到葵縣做縣令的事;傍晚徐朗回來后,沈丹遐追問原由,「朗哥哥,程二哥為什麼會被貶職?」
這事徐朗一直瞞著沈丹遐,沒想她已經知道,便也不再隱瞞,道:「他追查到盜竊銀庫的人的下落不利。」
金錠和銀錠的數量雖然大,要十來車才運得完,但畢竟是死物,不像馬匹需要餵食,比馬要好運走得多。
「可是程二哥抓到了盜馬賊啊,難道不能功過相抵嗎?」沈丹遐蹙眉問道。
徐朗握住沈丹遐的手道:「九兒,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沈丹遐剎那間明白了,向前靠在徐朗懷裡,蔫蔫沒再多言。
「程珏不是無能之人,他去葵縣會大有所為的。」徐朗輕輕撫著她的背道。
沈丹遐眸中亮光一閃,這次貶官莫不是另有用意?「葵縣在哪裡?」
「南邊,離海很近。」徐朗答道。
「那兒是不是常有倭寇來犯啊?」沈丹遐問道。
徐朗微微嘆了口氣,道:「九兒,你太敏銳了。」這話等於證實了沈丹遐的猜測。
果然如此。
沈丹遐眸底劃過一抹瞭然,「程二哥什麼時候離京?我們去送送他。」
「今天上午我就是出城去送他。」徐朗唇角翹了翹。
「不是才貶職,怎麼這麼著急的去赴任?」沈丹遐問道。
「前任縣令與倭寇勾結,被人告發了,程大人必須儘快趕去處理那個爛攤子。」徐朗解釋道。
沈丹遐挑眉,「嗬,還真是個爛攤子。」
兩人又聊了幾句,話題朝著一個奇怪的方法拐去了,兩人聊到了螃蟹;沈丹遐低頭看著有一點點弧度的肚子,道:「有這小傢伙在,今年的螃蟹,我是吃不上了。」想了想,「你也不許吃。」
難得見沈丹遐露出嬌蠻一面的徐朗笑了,道:「好,我也不吃,我陪你。」
沈丹遐滿意了。
第二天,徐縕哭著回娘家來了。沈妧妧這幾日正為徐朝親事定下來而開心,見女兒哭喪著臉回來,覺得有點晦氣,沉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母親,葛壯要納二房。」徐縕哭道。
沈妧妧聽了這話,卻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徐縕嫁到葛家已有四年了,一直沒有身孕,若不是徐家的家世強於葛家,葛家只怕早就讓葛壯納二房生孩子了。
「他要納的是誰?」沈妧妧問道。
「母親,我不想讓他納。」徐縕尖聲喊道。
「縕姐兒,這事你攔不住。」沈妧妧冷靜地道。
「母親,你讓父親和幾個哥哥出面,一定可以攔住的,娘,你幫幫我。娘。」徐縕哭著央求道。
沈妧妧扯過帕子,幫徐縕拭淚,「縕姐兒啊,二房也好,妾也好,都不過是玩意兒,你別把她們放在心上,你父親你哥哥誰不是有好幾個妾……」
「三哥就沒有妾,沈丹遐懷孕了,都沒有添人。」徐縕打斷她的話道。
「沈丹遐有手段,她能讓徐朗那個逆子守著她一個,視別的女人如無物,你能嗎?」沈妧妧詰問道。
徐縕無言以對,葛壯除了她這個正妻外,身邊一直有兩個從小伺候他的通房丫頭。
錦衣血途 「你這肚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四年了,都沒動靜,要是葛壯納得那個二房,比你先生下兒子,你就完了。」沈妧妧恨聲道。
「母親,葛壯要納的二房是他的遠房表妹,屁股圓圓大大的,一看就是好生養的,母親,我要怎麼辦?」徐縕慌亂的如同天塌下來了,二房和通房丫頭是不同的,依照大豐律,如果徐縕一直無法生下嫡子,那麼二房所生的兒子,就可以視同為嫡子,繼承葛家的產業,甚至嫡母的嫁妝。
沈妧妧亦知道這裡面的厲害關係,道:「不能讓那個二房生出孩子來。」
「要怎麼做?」徐縕問道。
「給她下絕育葯。」沈妧妧眼中凶光閃動。
徐縕眼中一亮,「母親,您替我尋葯來,我會想辦法讓她喝下去的。」
母女倆又商量了一下,徐縕就回去了。沈妧妧指使心腹婆子去買絕育葯,這事和沈妧妧安排人勾引徐朗和撞沈丹遐不同,辦事的時間比較長,是以給了徐朗安插在沈妧妧身邊的人一個機會,讓她可以將這事傳報給徐朗知曉。
在得知這事後,徐朗第一反應就是沈妧妧要對付的是沈丹遐,不過經過一番調查知道沈妧妧是幫徐縕尋葯,要對付的是葛壯即將納進門的二房。
徐朗勾了勾唇角,對手下道:「幫她一把。」
「主公,這種葯,萬一她濫用,會害了許多人。」手下提醒他道。
「誰說給她那種葯了,給她點避子粉。」 你好,我的上官先生 徐朗淡然道。
手下領命而去。
葛家納二房要知會徐家,因徐縕至今沒有為葛壯誕下一男半女,就連徐老夫人都不好反對,是以葛壯納二房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納二不需要行六禮,葛家亦著急讓葛壯添丁,過了中秋節后的第三天,那個姓齊的女子進門。
二房是妾室,葛家雖也擺了酒,但有頭有臉的人家是不會來吃這個喜酒的,做為徐縕的娘家人就更不會來了。徐縕穿著一身大紅衣裙,端著一臉得體的笑坐在宴席上喝酒。
齊氏一身粉紅進門,敬茶行禮,「姐姐,請喝茶。」
徐縕心裡慪得慌,一口沒喝,只是做下樣子而己,給了荷包打了賞,「以後好好伺候大爺,為葛家開枝散葉。」
「妾身日後一定好好伺候大爺和姐姐。」齊氏乖巧的道。
齊氏被送進了布置成新房的小院子,她是二房,身份要高於一般的妾室,葛家為她準備了單獨的兩進院落。畢竟不是娶正妻,也不用坐床揭蓋頭,葛壯直接去敬酒,徐縕則帶著婢女回了自己的院子。
徐縕卸了妝容,換了身輕便的家居服,歪在榻上,面色凝重。過了一會,婢女把飯菜送來,徐縕吃了半碗飯,就食難下咽,繼續歪在榻上,兩眼直直的看著前面。
夜暮降臨,徐縕的奶娘走了進來,悄聲道:「姑娘,都辦妥了,老奴親眼看她喝下去的。」
「壺和杯子可收走清洗乾淨了」徐縕問道。
「姑娘放心,壺和杯子都清洗乾淨,放回庫房裡了。」奶娘笑道。
「好。」徐縕舒心一笑,傳丫頭進來擺飯。
葛家發生的事,沈丹遐無從知曉,她覺得今天的天氣格外悶熱,讓她沒胃口吃東西,就讓墨書把她吃不下的糕點拿去分給那些總角小廝吃。
墨書送完糕點回來,走到門口,被突然竄出來的老鼠嚇得花容失色,腳步匆忙地跑進了屋裡,「奶奶,門口好多,好多老鼠。」
「老鼠?」沈丹遐看莫離,莫離搖頭,不是她捉來的,再說她就是捉老鼠也不會往靈犀院放呀,嚇著奶奶了,三爺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止老鼠往外竄出來,蛤蟆也出來了,養在池塘里的魚不停地跳。」喜婆子走進來道。
「秋老虎熱剝皮,連畜生都受不住了。」福婆子嘆道。
沈丹遐聽了她們的話,眉尖微蹙,低頭沉吟,這個現象似乎在書上看過。 沈丹遐通過動物的異常,揣測出有可能會發生地震,而陶氏和高榳則是經由動物的異常,從記憶深處挖出了地動這件事;記憶中這場地動是九月初一子夜時分發生的,巨響如轟雷,地裂沸水如泉涌,倒塌房屋共計一萬多間,損壞近兩萬多間,死五百餘人,傷一萬多人。
史書記載,錦城十萬家,轉盼無完壘,前街後巷斷炊煙,帝子官民露地宿。高榳是立志成為明君的人,不願再看到那麼大的傷亡,決定將這事說出來,讓大家提前防範。可是沒有任何證據,他要如何說服父皇發布告示讓全城百姓注意呢?
陶氏也有心示警讓人防範,可又她擔心會讓人說她妖言惑眾,最後和陶侃商量后,決定只秘密告知一些親近而又能守口如瓶的幾家。就在陶氏安排僕婦們收拾東西,準備搬去郊外時,高榳到訪。
屏退下人後,高榳並沒有立刻說地動的事,而是問陶氏,「母親,您可知道令苑?」
「令苑?你問她做甚?」陶氏不解地反問道。
「母親,稍後我再和您解釋,您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可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如今在哪兒?」高榳問道。
「令苑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婢女,姓楊,她原是官家女,因祖父觸怒了太上皇而被流放,令苑被官奴司發賣,被那時候還是祥清侯府家的大姑娘的皇後娘娘買了回去,然後就一直在趙大姑娘身邊伺候她,跟著她嫁進太子妃,是一個心善的姑娘。」陶氏回憶道。
「她是什麼時候沒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的?」高榳問道。
陶氏低頭想了想,抬頭看了看高榳,把目光移開,道:「老爺的官職不高,我沒怎麼見過太子妃,我不是太清楚……」
「母親,請您告訴我,母親,她……她極有可能是我的生母。」高榳抓住陶氏的手,後面幾個字幾不可聞。
陶氏驚愕地看向高榳,「你、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一些蛛絲馬跡,讓我查到了一些事,可是還不足以確定,所以母親,請您告訴我。」高榳神情凝重地道。
陶氏舔了舔嘴唇,道:「現在想起來,好像是太子妃宣布懷孕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其實你雖長得酷似聖上,但其實眉目間仍可見令苑的影子。」
高榳閉上了眼睛,努力壓抑內心噴涌的哀傷。陶氏抽出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良久,高榳睜開眼睛,問道:「母親,您覺得皇後娘娘會把她藏在哪裡?」
陶氏嘆了口氣,「榳兒,以皇後娘娘的手段,令苑恐怕凶多吉少。」
「她的屍骨會埋在什麼地方?」高榳也知道趙后不會放過自己的生母的。
陶氏搖頭,這個她真不知道,夢裡她和趙后的交往不多,今生就更少了。
「我去找父親,父親有可能知道。」高榳起身道。
陶氏一把抓住他,「不,他不知道,你不要去找他。」
「母親?」高榳回頭看著陶氏,陶氏的反應太過激烈了。
陶氏緊緊抓住他,「榳兒,不要去找他,他會害死你的。」
「他會害死我,怎麼可能?」高榳坐下皺眉問道。
陶氏猶豫片刻,道:「榳兒,他之所以會救你,不是因為他忠於皇上,而是他愛慕趙后,他和趙后之間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情愛糾纏,如果他知道你懷疑自己不是趙后的兒子,他會將這事如實告知趙后,到時候,你就危險了。」
高榳驚愕地張大了嘴。
「榳兒,你答應我,一定不要去找他問這事,你可以去找皇後娘娘身邊的其他人小心的查問這事,但千萬不要找沈穆軻,他對皇後娘娘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她的。」陶氏抓緊高榳的胳膊,「榳兒,萬事以性命為重,切不可衝動。你的生母不會願意你以性命為代價,為她找尋屍骨的。」
高榳看著神情緊張的陶氏,心中一暖,喚道:「母親。」
「榳兒,你答應我,你答應我,答應我。」陶氏急聲道。
「我答應你,我不去找他。」高榳正顏道。
陶氏放心地笑了。
「母親,還有就是地動的事,我想告訴父皇,可是空口無憑,父皇不可能相信我。」高榳苦惱地道。
「我也怕人說我妖言惑眾,才什麼都不敢說的。」陶氏無奈地道。明知天災即將降臨,卻什麼都做不了,這讓人很沮喪。
母子倆愁眉不展,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騷動聲,接著又聽到招財大聲道:「太太,三姑奶奶回來了。」
「這孩子,大著個肚子,不安生在婆家養著,跑回娘來做什麼?」陶氏嘴裡抱怨著往外走。
高榳心念一動,道:「母親,讓小九妹進來,一人計短,三人計長,或許小九妹能為我們解決難題。」
陶氏遲疑了一下,「好,我叫她進來。」
少頃,沈丹遐就隨陶氏進來了,看到高榳在屋裡,沈丹遐眸光閃了閃,「榳哥哥,你又來喝乳香茶啊?」
「是的。」高榳笑道。
沈丹遐坐下,陶氏往她背後塞了軟枕,「靠著。」
等陶氏坐好,高榳繼續了剛才的話題,因沈丹遐已猜到陶氏和高榳都重生的人,他們說會發生地震,那麼就肯定會發生地震。沈丹遐沒有親歷地震,但曾參加震后的救援工作。
地震過後滿目瘡痍,眼見之處一片狼籍,殘垣斷壁,不忍直視。沈丹遐也贊同他們的意思,事先示警,當然她也不想他們陷入流言蜚語之中,沉吟片刻道:「我在前朝章大才子的手稿中曾看到過有關地震,地動的描寫,和現在發生的很相似。」
「手稿在哪裡?」高榳急切地問道。
「我一會回去找出來,讓朗哥哥拿給你。」沈丹遐笑道。
「好,你找出來就讓徐朗拿給我,事情緊急,動作要快。」高榳鄭重地道。
「我知道,我這就回去。」沈丹遐起身道。
走到門口,沈丹遐停步回頭道:「榳哥哥,你跟皇上說時,可以給皇上一個建議,就說是祖宗託夢,近來京中有大事發生,需要提前做好準備之類的話。」
「為何?」高榳不解。
沈丹遐睫毛微微顫了顫,道:「地動是天災,被有心人利用的話,會變成天譴。」沈丹遐突然想起史書上的一段記載,有位帝王在位時,發生地動,為平息民怨寫了罪己書。
高榳明了,笑道:「多謝小九妹提醒。」
沈丹遐莞爾,開門走了出去,回徐家去找那本章善聰的手稿。陶氏又囑咐了高榳幾句,才將他送走。看著高榳遠去的身影,陶氏唇角上勾,幾不可聞地說了句,「沈穆軻,你的死期終於到了。」
沈丹遐回到家裡,不多時就找到了那本手稿,翻到記載著地震的那一頁,上面寫著「井水靜而無波,突渾如泥漿,泥渣上浮,勢必地震;天晴日暖,碧空清凈,忽見黑去如縷,蜿如長蛇,橫亘空際,久而不散,此為地震雲也;時值盛夏,酷熱蒸騰,揮汗如雨,驀覺清涼,如受冰雪,冷氣襲人,此乃地龍翻身之兆;飛鳥不回巢、鼠白日而出、犬縮尾吠叫、雞斂翅貼地,即震勢將至;遇此些情景,急宜趨避,以防不測之災。」
手稿找到了,沈丹遐立刻讓莫失將手稿送去給徐朗,讓他轉交給大皇子高榳。這種利民又利己的功勞,多多易善。
拿到了手稿的高榳也沒有耽擱,立刻去找皇上;得知皇上在啟儀宮,高榳雖已懷疑趙后不是自己的生母,可他聽從的陶氏的勸,這事日後就算有確鑿證據,他大權在握的那天,也不能將這事公之於眾,他今生今世只能當趙后的兒子。
高榳收拾好心情拿著手稿進了啟儀宮,向皇上稟報了這件事。皇上看著手稿中的記載久久不語,趙后卻訓斥他道:「我看你是讀書讀糊塗了,這些無稽之談你也拿來稟報你父皇,簡直是愚蠢之極,也不知道你那些先生是怎麼教你的?」
高榳藏在衣袖裡的手,緊緊握拳。
皇上合上書,道:「榳兒,你的心是好的,但是告示一出,必會造成京城百姓恐慌,若最後地動沒有發生,朕將無顏面對天下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