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刺向大漢。
- 2020 年 12 月 18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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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住在這個洞穴里的手上都沾滿了不少的鮮血,大漢本能的感覺到殺意,後退一步,想要避開。
但哪裡來得及?
唐南適的刀子,快速的在他的脖子上劃過!
大漢甚至沒感覺到疼痛,便看到自己的鮮血噴涌而出。
臨死之前,他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不敢置信的看著,臉上沾血的唐南適,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死去了。
『咚』的一聲,大漢雙膝著地,噗通一聲,笨重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幾乎在同一時刻,唐安用刀殺了離自己最近的另一名大漢。
變故來的太突然,另外兩名大漢,愣了足足兩秒,才反應過來。臉上當即露出兇狠的神情,拿出刀子,分別朝著唐南適和唐安撲了過來。
唐南適和唐安屏住呼吸,和兩人打鬥。
之前那兩個人容易得手,是因為出其不備。
現在對手的兩名大漢,已經有了警戒,想再殺他們就困難了。
唐南適沉著的觀察了一會兒,朝著男人撲了過去。
男人用手擋住了唐南適的刀,看著被鋒利的刀,劃破的羊皮襖子,向後趔趄了兩步,眼裡的殺意和怒意更濃。
下一刻,他抓住唐南適的肩膀,將他狠狠地朝著牆上,撞了過去。
咚!
身體發出一聲悶響,唐南適還沒緩過氣,大漢再次壓著他的身體,朝著牆壁狠狠地撞了過去。
他身體足足有三百磅,像一坨石磨一樣,壓著唐南適。
唐南適本來就呼吸不暢的肺腔,頓時像是要炸裂開來,力氣一點點的從身體消失。
唐南適眼前有長達十幾秒時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而壓制著他的大漢沒有因此心慈手軟,獰笑著劈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手中的刀,對準了唐南適。
刀尖一點點的逼近。
唐南適的呼吸越發的粗重,他強迫自己,抵擋住大漢的進攻。
但刀尖還是繼續逼近。
直至刀尖逼迫到眼前,唐南適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一片。
大漢臉上狠辣的笑容越發的深,手上再度用力,準備刺瞎唐南適的眼睛。
可就在這時,他的腹部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大漢手裡的力道一松,手裡的刀子,瞬間被逆轉。
大漢神色一變,那股疼痛再次席遍了全身。
他緩緩地低頭,入目是插在自己腹部的刀子。
唐安面無表情的盯著大漢,又將到向前送了一些,直至整個刀身除了刀柄留在外面,刀刃全部插到大漢的腹部。
他面無表情的,又將刀子旋轉了一圈。
大漢臉上露出痛苦,開口想要慘叫出聲。
可下一秒,唐南適用刀割破了他的血管。
大漢睜著眼睛,倒在了地上。
唐安把刀子拔出來,扭頭看向唐南適,問:「先生,你沒事吧?」
唐南適臉色蒼白的擦了把臉上的血跡,有些厭惡的說:「我沒事,你處理這些屍體,我去看看裡面。」
「是。」
唐安聽從命令。
唐南適推開了眼前,那道簡陋的門,踏入了洞穴。
洞內燃著火把,唐南適借著閃爍的火光,看到躺在石頭上的那個人,她背對著他,黑色如海藻般的頭髮,散落在雪白的羊絨氈毯上,身體很瘦弱,像是風稍微一大,便能把她吹走,或者稍微用一些力氣,就能把她的身體握斷。
雖然看不到她的正面,但他確定……是她。
急促跳動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
忽而平靜了下來。
唐南適一步步的走上前,在離溫如意五六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近鄉情怯,大抵是如此吧。
明明來之前,一直想著救她。
可真正看到她了,自己反倒沒了靠近他的力氣。
喉結反覆滑動了幾次,唐南適最後終於發出聲音。
「如意。」
清冷的聲音在洞穴里響起,溫如意動了動,卻又平靜了下來。
是幻覺……
每次痛苦到了極點,她都會出現幻覺,有容子澈、有簡汐、有裴娜、有月兒……也有唐南適……
她想見到的那些人,都能見到。
但都是假的……
溫如意的手,緊緊地扣住了氈毯。
又要毒癮發作了嗎?
最近毒癮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熬得住下一次。
「如意……」
又一聲呼喚響起,溫如意痛苦的將自己埋進了氈毯里。
唐南適誤以為她不肯見自己,眼睛有些發紅,胸口也開始窒悶了起來。
這種窒悶,比高原反應發作時,更令人難以忍受。
唐南適盯著那團縮在氈毯里的身影,看了一會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將氈毯拉開,然後扣住溫如意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
「如意,我來救你出去,容子澈也一起來了。南楓的事情,等我們出去再說……」
唐南適的尾音,在看到溫如意的面容的剎那,消失了。
幾天不見,她的容顏憔悴的令人感覺到心驚,像是夏日的花,忽然遭受到了霜降,迅速的凋零。而她的手,十根手指,指甲沒一個完好的,白皙的手腕上,滿是血肉模糊的勒痕。而且,哪怕被傷害到了這個程度,她的雙手依然被綁著。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仔細的再看一眼,她身下那張羊絨氈毯,早已被血水浸出了不少。
眼眶裡瞬間湧起了霧氣,唐南適幾乎落淚。
別過臉,唐南適看著洞穴的某一處,胸腔里的酸澀和殺意,橫衝直撞,幾乎將他撕得粉碎。
他想殺了這裡所有的人。
不是因為他們殺了無辜的民眾,而是因為如意。 唐南適忍著心裡激蕩的情緒,去解溫如意手上的繩子,繩子勒入肉里,好幾次扯到了她的傷口,鮮血順著皮膚流下,形成鮮明的對比。
溫如意卻從痛楚中,意識到了眼前的一切不是幻境。
她空洞的眼睛,漸漸的有了焦距。
唐南適解了幾次,但由於右手使不上力氣,都沒能把繩子解開。於是拿出刀子,準備將繩子割了。
可就在動手的剎那,手忽然被抓住。
「唐南適……」
沙啞、遲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卻像是在他心裡落下了一顆炸彈。
轟!
唐南適的腦子沒有辦法思考了。
愣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地回過頭,對上溫如意的眼睛,「如意,我在。」
溫如意緊緊地抓住唐南適的手,低聲問:「唐南適,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問完了話,腦海里驀地回想起,謝爾家跟自己說的話,又說,「你帶著軍隊來班戈了?你身體上的傷還沒有好,你就來班戈?」
「我沒事。」
唐南適話音未落,溫如意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右手。
唐南適的右手,沒有任何力道,被緩緩地展開。
溫如意察覺到他手的異樣,想要問他……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但這番話未說出,唐安走過來,神色嚴峻的說:「先生,有人朝著這個方向來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唐南適聞言,斂下所有的情緒,用刀子把溫如意手上的繩子割開后,把她從裡面撈了出來,問:「你能走路嗎?」
溫如意搖了搖頭。
唐南適說了句『得罪』,下一秒,長臂穿過她的膝腕,將她打橫抱起來。
他又回頭對唐安道:「發信號,讓外面的人進來,我們趁亂出去。」
「是,先生。」
唐安回答后,拿出訊號器,給唐南楊發信息。
信號剛發出去,兩人準備走,洞口傳來了繁雜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有人大聲說話的聲音。
「這裡怎麼沒人看守?不是讓你們找人守著罵?」
溫如意聽出來,這個聲音是謝爾家的,頓時緊張了起來。謝爾家當初把她從阿其瑪的手上救下來,這一點她的確感激,但和謝爾家相處的這幾天,她覺得謝爾家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他把她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每天跟她說自己家裡的那些事情,他根本不許別人把她帶走。
他那天說的那句話……誰敢救走她,他就把那人殺了。
這句話不是戲言,他說的是真的。
如果謝爾家撞上了唐南適和唐安,他絕不會放過他們。
「快走,他們最大的領頭來了。」
溫如意聲音緊繃道。
唐南適會意,抱著她從洞的另一側通道走出去。
唐安在後面警惕謝爾家那些人。
而就在他們走後,謝爾家後腳帶著人,進了山洞。
看著空蕩蕩的山洞,謝爾家眼裡露出瘋狂而陰狠的情緒,他抓起來那張被血沾染的毯子,咬牙切齒的說,「我說過,誰敢帶走你,就把他殺了!」
一字一句的說完,謝爾家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阿其瑪肩膀上中了一刀,被五花大綁,捆得結結實實。
現在他的傷口正在流血。
阿其瑪痛的厲害,可在被謝爾家盯著的時候,他打了一個哆嗦,甚至忘記了疼痛。
「說,她被誰帶走了,現在在哪裡?」
謝爾家的聲音里透著冷意。
阿其瑪牙齒打著顫,討價還價:「你把我放了,我就告訴你,她……」
話沒說完,他的肩頭上被狠狠地刺了一刀,這還不止,謝爾家面色猙獰的將刀轉了一圈,硬生生的從他身上剜下了一塊肉。
阿其瑪慘叫聲瞬間充斥著整個山洞。
「別跟我討價還價,阿其瑪,你再晚說一秒,我就割你一塊肉。等一分鐘過去,我會把你送到雪山頂,讓禿鷹來伺候你。至於溫如意,只要她還在這座山裡,無論她跑到哪裡,我都會找到她。」
謝爾家臉上帶著陰狠而詭異的笑。
阿其瑪像是見到了來自地獄的羅剎般,顫抖著聲音,說:「他、他說了,帶著溫如意從千葉峰出逃。」
謝爾家盯著阿其瑪不說話。
像是在考量他說的話,有幾分的可信度。
過了一會兒,謝爾家直起了身子,朝著旁邊的微微的揚了揚下巴。
阿其瑪以為他要放過自己,把自己關押起來,心裡偷偷地鬆了口氣……只要等著外面的解放軍進來,把這些人都殺了,他還是有活命的機會。
然而謝爾家下一句話,證明他這一口氣舒的太早!
「把他帶到藏獒洞,喂那些畜生。」
謝爾家在山洞裡養了五六隻藏獒,只喂生肉,包括人肉。而且平日里很少喂他們,每次都是餓上好幾天,才給喂一次。
所以,那些藏獒都格外的兇殘,看著活人的目光,都透著一股滲人的綠光。
有一次,謝爾家親自把一個大活人,送進了藏獒洞。
當時圍觀的人,看到這場景,都嚇得吐了。
只有謝爾家一個人,面不改色。
阿其瑪也見過那場面,打那以後,他就從骨子裡害怕謝爾家。但這些懼怕,被權利和金錢漸漸的迷惑,他甚至都忘記了謝爾家折磨一個人的手段,有多麼的慘無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