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宓點頭,非去不可。他是在為未來布局。
- 2020 年 12 月 1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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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然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既然非去不可,那就去吧。顏宓,你要記住,我不是你的拖累,我是你的臂膀。你想飛到九天之上,我就助你上九天。
你想下到萬丈深海,我就助你下海。你想披荊斬棘,開闢一條全新的道路,我就是你最堅定的支持者。顏宓,我永遠都不會拖你的後退,我只會是你前進的動力。」
顏宓猛地抱住宋安然,呼吸著宋安然身上的味道。
顏宓動情的說道:「安然,我現在就想吃了你。」
宋安然笑了起來,「大郎,你表達感情的方式真血腥,一點都不文雅。」
顏宓看著宋安然,說道:「雖然血腥,但卻是我心頭最真實的想法。安然,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也不知道我娶到你有多幸運。
我突然覺著方士的話很對,我娶到你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情。有你在,我定能披荊斬棘,劈開一條全新的道路。」
情話很動人。可是宋安然還是忍不住白了顏宓一眼。
宋安然說道:「你竟然也會相信方士的話,大郎,我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顏宓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方士的話不可全信,卻也不能不信。有道理的就聽,胡說八道的自然不聽。」
宋安然勾著顏宓的下巴,哼了一聲,問道:「方士說陽哥兒貴不可言,你覺著這話有道理嗎?還是認為方士在胡說八道?」
顏宓說道:「有一半的道理。陽哥兒作為我的兒子,他的出身自帶富貴,說他貴不可言並沒有錯。至於陽哥兒能夠富貴到那種程度,方士那番話純粹就是胡說八道,我是堅決不相信的。」
宋安然翻了個白眼。
別看顏宓嘴上說不相信方士那番貴不可言的言亂,實際上顏宓同老國公顏光是一脈相承,兩人都將方士的話聽了進去,都對陽哥兒抱有不可言說的期待。兩人心中都有點蠢蠢欲動。不同的是,顏宓更克制,懂得順其自然。
宋安然有時候會想,顏家人是不是生來就帶著造反的基因。太平盛世,父子兩人心心念念著造反,除了顏家父子外也沒誰了。
宋安然懂得適可而止,沒有在方士的問題上糾纏下去。
宋安然想和顏宓討論一下時間上的安排。顏宓想要偷偷離京,就一定要掌握住時機,不能被任何人看出不妥。
宋安然對顏宓說道:「西南,西北,這兩個地方你自己選一個,找一個時間你就可以偷偷出京。只要能趕在我生孩子之前回來就行。」
顏宓奇怪地看著宋安然,嚴肅地說道:「我答應過你,這一次你懷孕生孩子,我都要陪在你的身邊。」
宋安然搖搖頭,「大郎,你的想法很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來,時間或許不夠用。我懷孕生孩子,連帶坐月子,還有七八個月時間。
這七八個月,你真的打算乖乖地在家裡守孝,什麼都不做嗎?而且等我生完孩子后,你就要出海。因為那個時候是出海最好的時間。
出海一趟不容易,一去一回,就有可能花費一年的時間。等你從海上回來,孝期就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那麼點時間,不夠你走一趟西南,西北,還有東北。
大郎,你真想完成你的計劃,就聽我的。趁著我還在懷孕,你趕緊離開京城,去完成你的計劃。等我生孩子的時候,你再趕回來。
大郎,其實我最需要你的時間,就是生孩子和坐月子。生孩子太難,坐月子太苦。
而且我生的時候又是在夏天,說不定比生陽哥兒的時候還要熱。那個時候如果沒有你陪在身邊,我不知道要怎麼熬過去。」
顏宓抱緊宋安然,說道:「我不放心你。」
宋安然笑了起來,「有什麼不放心的。有丫鬟照顧我,有霍大夫替我檢查身體,我好的很。而且這個孩子一點都鬧,從懷孕開始到現在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麼乖巧的孩子,肯定不會讓我受太多苦。等到我生孩子的時候你就趕回來,陪著度過最難最苦的日子,我心裡頭就滿足了。」
顏宓很不舍,「安然,你說實話,你真的願意讓我現在離開嗎?」
宋安然搖頭,說道:「我當然不捨得。可是我也不能將你綁在身邊,讓你整日里為一點家庭瑣事操心。大郎,你我都是做大事的人。我們不可能像普通夫妻那樣生活。
分別雖然傷感,可是我並不後悔。我想讓我的男人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婆婆媽媽,沒有一點擔當的無能紈絝。」
顏宓深吸一口氣,有些激動地說道:「安然,你知道嗎,你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如此的讓人著迷。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能做到你這樣。安然,我很感激你。」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你如果感激我,那就記住我的話。你不僅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且不準在外面拈花惹草,勾搭小姑娘。你要是敢勾搭小姑娘,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後悔。」
顏宓大笑起來,「安然,有了你,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
「這句話我愛聽。」
宋安然笑起來,這才是最動聽的情話。
吃過午飯後,顏宓去外院忙碌。宋安然留在書房裡歇息。
剛剛躺下,喜秋就在外面敲門。
宋安然讓喜秋進來。
喜秋走進書房,先是躬身行禮,然後說道:「啟稟少夫人,添妝禮物已經送到了葉家。葉太太讓奴婢帶一句謝謝。」
宋安然含笑說道:「葉家今天很熱鬧吧。」
喜秋點頭:「的確很熱鬧。」
今天是葉芙添妝的日子。國公府大房有重孝在身,自然不能去葉家沖了別人的喜氣。所以宋安然就讓喜秋帶著添妝禮物上葉家,聊表心意。
喜秋同宋安然說起葉家的熱鬧。葉家在京城這幾年也經營了一些關係出來,葉太太又會做人,這些關係維持得不錯。葉芙添妝,這些相熟的人家都送了添妝禮物。
國公府這邊,二房和三房也都去了。
二房和三房,只有子侄輩需要給周氏守孝五個月。像二太太,三太太她們,身為妯娌,自然不需要替周氏守孝。
喜秋還告訴宋安然,連小周氏也給葉芙送了添妝禮物。當然,小周氏全是看在國公府和宋安然的面子上,才會到葉家送添妝禮物。
喜秋說道,小周氏到葉家的時候,葉家人從上到下都顯得特別激動。
小周氏身為二品誥命,又是手握實權的戶部尚書夫人,京城想要巴結的人多如牛毛。
平常小周氏一般不出門應酬。這次小周氏能出現在葉家,也算是給足了葉家面子。
宋安然含笑說道:「太太如此用心的給我做面子,等我出孝后,我得親自上門謝謝太太。」
小周氏完全不用親自去葉家,之所以去葉家,就是要在親朋好友面前做出一種姿態:她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但是她一定會給宋安然面子。
只要是宋安然認可的親戚朋友,宋家也會認可。宋安然不認可的親戚朋友,宋家同樣不會認可,比如文家。
喜秋說道:「太太讓少夫人安心養胎,外面的事情不用擔心。」
宋安然含笑點頭。小周氏口中的外面,其實特指宮裡。小周氏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宋安然,宮裡面現在還算安靜,暫時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像曹公公那種級別的手段,小周氏相信國公府完全能夠應付,自然就不用特意提醒。
宋安然問了不少情況,喜秋都一一回答了。
明兒是葉芙大婚的日子,屆時二房和三房還會去吃酒席。大房有重孝在身,自然不用去。而且添妝禮物也送了,明兒宋安然也不用安排人去葉家道喜。
葉芙的婚事辦得很熱鬧,大家都說葉芙傻人有傻福。葉芙看起來不聰明,說話經常不過腦子,容易得罪人。可她卻說了一門好親事。
男方雖然沒有爵位,卻也是武將世家,做人很厚道。脾氣也同葉芙合得來。
大家私下裡又對比和葉家一起上京的文敏,文敏倒是聰明,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其實葉川也不差,家中小兒子,最受寵的一個,而且讀書也還行。可是武將世家的孩子走科舉,總歸比不上官宦世家的孩子有著天然優勢。
就算將來葉川考了進士,做了官,以他的出身就註定他很難融入文官集團。
文官集團和武將集團天生不對付,一個武將家的孩子做文官,註定要比別人更艱辛。除非葉川有著顏宓那樣的逆天才能。只可惜,葉川資質只能算中上,遠遠到不了逆天的程度。這也就註定,葉川到不到顏宓的高度。
葉芙的婚事過了后,天氣越來越冷。
突然有一天傍晚,文家人急匆匆地敲響了國公府的大門。
文家人想請宋安然出面,幫忙請霍大夫過府一趟。卻不肯明說為了什麼事。
文家下人目光閃爍,吱吱嗚嗚的,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宋安然哼了一聲,文家想拿她的名帖請霍大夫過府看病,卻又不肯說清楚誰生病,生了什麼病。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反正宋安然不著急,著急的是文家人。她就不信文家婆子撐得住。
果不其然,文家婆子因為宋安然的冷漠對待,很快敗下陣來。
文家婆子跺跺腳,急忙說道:「不瞞少夫人,出事的是我家五姑娘。五姑娘臉上受了傷,老太太和太太擔心破相,所以想請霍大夫過府診治。可是霍大夫不出診。
我家老太太和太太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求到少夫人這裡。還請少夫人行行好,給張帖子,讓奴婢回去復命,將霍大夫請到府中給五姑娘治傷。」
宋安然有些吃驚,「文五妹妹的臉怎麼會受傷?」
姑娘家的臉面最寶貴,尤其是正在說親的姑娘。文秀肯定很愛惜的自己的臉,文三太太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文秀的臉。那麼文秀的臉又是怎麼傷的?此事有些蹊蹺啊。
文家婆子頭一低,眼神明顯在躲閃。 雁歸紅樓 文家婆子小聲說道:「是五姑娘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弄傷了臉。少夫人,看在兩家是親戚的份上,還請您幫幫忙。」
宋安然挑眉一笑,暫時沒有追問文秀受傷的真實原因。
宋安然對文家婆子說道:「霍大夫最近很忙,所以才不肯出診。不過事關文五妹妹的臉面和終身大事,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白一,你拿著我的帖子去請霍大夫,直接將霍大夫帶到文家。到了文家后,凡事你都聽霍大夫的吩咐,明白嗎?」
白一躬身領命,「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霍家請霍大夫。」
白一領命而去。
接著宋安然又打發了文家婆子。讓文家婆子趕緊回去復命,讓文家人準備好。
宋安然篤定文秀的臉受傷,這裡面肯定有內情。她將白一派到文家,就是想讓白一打聽一下文家的事情。
好好的一個大姑娘,臉突然受傷,而且嚴重到有可能破相的程度。這種程度的傷害,說什麼自己摔倒的,鬼都不信。
宋安然嗤笑一聲,文家人當別人是傻子嗎?
文秀受傷的事情,隨著文家婆子的離去,很快傳遍了國公府。
文家離開國公府,也才兩個多月的時間,大家對文家還記憶猶新。這個時候猛地聽到漂亮的文五姑娘受傷了,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塵囂之上。
等到白一從文家回來后,宋安然總算知道了真相。
文秀的臉會受傷,果然不是意外,而是人為。下手傷害的文秀的人就是嫉妒成性的文敏。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文秀受傷這件事,還得從葉芙結婚的事情上說起。
葉太太在京城這幾年,結識了很多豪門太太。葉太太會做人,懂得怎麼籠絡人心,所以葉太太和這些豪門太太們的關係還不錯。
等到葉芙添妝這一天,這些豪門太太們紛紛來到葉家給葉芙添妝。
這一天,文家也去了葉家。
當時很多人都見到了文秀。文秀長得漂亮,身材高挑,又會說話,看起來性格爽朗大方,豪門太太對文秀的第一印象很好。
其中就有人在打聽文秀的婚事,得知文秀還沒有許配人家,就生出了給文秀保媒拉縴的心思。
這位豪門太太想將文秀介紹給江安伯府方家。就是侯府大太太,宋安然的大舅母,方氏的娘家。
按理以江安伯府的眼光,是看不上文秀的。但是好巧不巧的,文三太太和方家大太太一接觸,才發現兩人竟然是遠方表親。
雖然是一表三千里的表親,可總算是拉上了關係。
因為這層關係在,方家大太太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否定文秀。方家大太太試著同文三太太來往,期間也考察過文秀。
見文秀性格大方爽朗,沒有文敏的孤高自傲的毛病,而且容貌漂亮,身量高挑,看著是能生養孩子的身體,方家大太太就對文秀上了心。
方家大太太覺著,以文秀的容貌家世和才學品性,配自己的小兒子是可以的。再說,方家大太太的小兒子本來就是一個非絕色不娶的人。
文秀的容貌也算是絕色,正好符合了小兒子的要求。
方家大太太動了心,於是方家就開始同文家議親。
這件事情很快在文家傳聞開來,也傳到了文敏的耳朵里。
文敏努力了幾年時間,也沒能嫁入功勛世家,最後只能委屈自己嫁給葉川。可是文秀才來京城幾個月,竟然就被勛貴世家的太太看上。
這個消息頓時就刺激到了文敏敏感脆弱的神經。更讓文敏不能忍受的是,當初江安伯府方家連面都不肯見,就直接否定了她。私下裡各種嫌棄她。
可是今日,江安伯府方家竟然看中了文秀。
同樣是文家人,一個被人各種嫌棄,一個即將順利嫁入勛貴世家。文敏的自尊心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文敏嫉妒,發狂,心中的怒火在燃燒。她無法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現實,更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文秀嫁入勛貴世家,永遠高她一等。
一想到將來某一天,文秀高高在上,而她卻要在文秀面前做小伏低,祈求文秀的關照,文敏就已經瘋狂到要毀滅全世界。
文敏無法剋制內心的嫉妒,也沒辦法克制邪惡的慾望。
她要是不做點什麼,她一定會被嫉妒逼瘋的。
文敏沉默了兩天,終於在今天下午,來到文秀的閨房。
文敏面上笑盈盈的,一副真心恭喜文秀的模樣,說文秀好福氣。
文秀表現得比較矜持,對文敏也帶有天然的防備心。文秀面對文敏的恭喜,只說婚事還沒定下來,現在說什麼都為時過早。
文敏就笑呵呵的,說文秀虛偽。明明心裡頭高興得很,偏偏還要裝出一副矜持的模樣,好像別人會搶了她的婚事一樣。
文敏這麼一說話,文秀倒是鬆了一口氣。
文敏對她客客氣氣的,反倒讓人心生懷疑。文敏對她各種看不慣,這才是正常的。
文秀沒打算搭理文敏,可是文敏卻不肯放過文秀。
文敏就對文秀說,勛貴子弟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風光,其實私下裡一堆臭毛病。又說江安伯的小兒子是個紈絝子弟,還什麼非絕色不娶,分明就是個登徒子。還說文秀要是嫁到江安伯府,肯定會受苦。
文秀冷冷一笑,先是譏諷了文敏幾句,接著又諷刺文敏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要是江安伯府肯要文敏,文敏這會尾巴肯定都已經翹上天。
堂姐妹二人,本來就不對付。這會因為婚事,更是直接吵了起來。
就在彼此譏諷嘲笑的時候,文敏出人意料的,突然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剪刀,就朝文秀的臉上刺去。
文秀被嚇了一跳,趕緊用手去擋,手被划傷。
文敏並沒有罷休,她就是想毀了文秀。毀掉文秀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毀掉文秀的臉。文秀沒了絕色的容貌,她倒是要看看文秀還能不能嫁到江安伯府。
文敏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朝文秀的臉上刺去。
幸虧文秀身邊的丫鬟個個忠心,全都衝上來護住文秀。可是因為文敏離文秀太近了,最後文敏還是成功的在文秀的額頭劃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