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龍再不理會杜學文,轉身揚長而去。
- 2020 年 11 月 4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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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沿陣地。
1營長楊加茂也在發愁。
作爲國民革命軍第1營的營長,既便面對一整個聯隊的鬼子兵,楊加茂也敢於跟敵人刺刀見紅,可現在面對的卻是自己的同胞,這卻是真正難煞了這個鐵漢,開槍吧,肯定會誤傷同胞,不開槍吧,難道等着鬼子上來佔領陣地?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直把楊營長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眼看鬼子驅趕着同胞越靠越近,楊營長的腦門上已經淌下了豆大的汗珠,趴在戰壕裏的國軍官兵們也全都開始緊張起來,楊營長的侍從副官猛然回頭,急道:“營座,鬼子已經進入五百米內了,打還是不打?”
“打你個頭,傷了老鄉咋整?”
楊加茂沒好氣地在侍從副官後胸勺上扇了一巴掌。
楊加茂正無計可施時,身後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急回頭看時,只見團座已經參座以及衛兵的簇擁下大步走了過來,附近的士兵紛紛起立,向李青龍和杜學文敬禮,楊加茂也趕緊跑步上前,立正敬禮道:“團座,參座。”
李青龍舉手回禮,說道:“傳令下去,所有機槍手準備!”
楊加茂急忙扭頭下令道:“傳令下去,所有機槍手準備!”
命令很快就口口相傳下達給了每個機槍手,作爲蔣委員長親自命名的榮譽部隊,國軍第1營的火力在寶山師的戰鬥序列裏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別的步兵營只有12挺輕機槍,可第1營卻有18挺輕機槍外加4挺重機槍!
“所有機槍手注意。”李青龍眸子裏忽然露出一絲毅然決然之色,接着說道,“當我大喊三聲‘趴下’之後,立即開火!”
“所有機槍手注意,當團座大喊三聲‘趴下’之後,立即開火!”
“所有機槍手注意,當團座大喊三聲‘趴下’之後,立即開火!”
“所有機槍手注意,當團座大喊三聲‘趴下’之後,立即開火!”
李青龍下達的第二道命令很快又口口相傳,下達給了每一名機槍手。
此時,日軍已經押着鄉親們進入了百米之內,李青龍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高舉雙手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戰壕。
“團座!”杜學文頓時大急,當下就要跟上。
“待着別動!”李青龍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這是命令!”
杜學文猶豫了一下,李青龍就已經大步迎向了前方的老鄉和日軍。
至少上百名日軍齊刷刷地舉起了手中的三八大蓋,黑洞洞的槍口頃刻之間就對準了李青龍渾身上下,戰壕裏,國軍官兵的心都在頃刻之間懸了起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甚至連空氣都突然間變得凝重起來。
李青龍一步步地迎向日軍,他的步伐很堅定!
日軍隨時都可能開槍,生命隨時都可能終結,李青龍卻無所畏懼。
身爲七尺男兒,又豈能見死不救?身爲黨國軍人,又豈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同胞慘死在日寇的槍口下!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也許是因爲李青龍只有孤身一人,所以日軍始終沒有開槍。
相距二十米時,兩名鬼子兵端着刺刀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迅速向李青龍逼近,看樣子是準備活捉李青龍了,對面的鬼子兵並不知道李青龍想幹什麼,但本着趨害就利的原則,鬼子兵是絕不會再放李青龍回戰壕了。
就在這一刻,李青龍陡然大吼了一聲:“趴下!”
李青龍這一聲大吼足夠響亮,百米外戰壕裏的國軍官兵都聽到了,遭到日軍劫持的百姓自然更聽清了,少數機靈的當即趴倒在地,不過絕大多數百姓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仍然還站在原地,望着滿臉猙獰的李青龍發愣。
日軍更是懵然不知,根本不知道李青龍在喊什麼。
“趴下!快趴下!”李青龍再次聲嘶力竭地大吼了兩聲。
這一次,絕大多數老百姓都反應了過來,旋即趴倒在地,幾乎就是在百姓們趴倒在地的同時,對面國軍的二十幾挺輕重機槍也猛然開火了,密集的機槍子彈頓時就如同潑水般潑了過來,猝不及防的鬼子兵們頓時一片片地倒了下來。
喘口氣的功夫,兩個中隊三百多鬼子就已經被屠戮殆盡!
“快,鄉親們快進入戰壕,小鬼子馬上就要開始炮擊了!”李青龍剛剛也掛了彩,一名鬼子曹長在臨死前向他開了一槍,李青龍的左耳朵整個被打飛了,左臉頰血流如注,李青龍卻根本顧不上了,趕緊指揮百姓轉移。
果不其然,一排排的炮彈很快就呼嘯而至。
絕大部份老百姓已經安全進入了戰壕,不過落在最後的李青龍卻被一發75mm口徑的榴彈重重地掀翻在地,等楊加茂帶着人衝出戰壕,拼死搶回李青龍時,卻發現李青龍早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渾身上下幾乎再找不出一寸好肉了。
“團座!”
“團座!?”
戰壕裏,國軍官兵們頓時紅了眼!
重生之逆天毒妃 獲救的百姓也是紛紛落淚,感慨萬千。
“都他孃的還愣着幹什麼!”杜學文卻保持着清醒,當即怒吼道,“趕緊送醫院!”
1營長楊加茂這才反應了過來,趕緊找來擔架擡起李青龍就直奔抱犢山而來,土門要塞的野戰醫院就設在抱犢山主碉堡的地下三層。
(未完待續) 抱犢山主碉堡,地下三層。
野戰醫院手術室的布簾緊閉着,1團參謀長杜學文神情凝重地肅立在門外,1營長楊加茂像只熱鍋上的螞蟻,正在不遠處來回踱步,李青龍的侍從副官卻兩手抱着頭,悶聲不響地蹲在角落裏,這小子已經腸子都悔青了。
李青龍被推進手術室已經整整六小時了!
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身後傳來,杜學文、楊加茂急回頭看時,只見嶽維漢已經在劉毅、陸秀峯、曹興龍、池成峯、李玉龍等一大羣高級將領的簇擁下急步走了過來,當下兩人急忙挺身立正,向嶽維漢等人立正敬禮。
嶽維漢猛然頓步,問杜學文道:“情況怎麼樣了?”
杜學文當下低頭,黯然回答道:“手術已經六個多小時了。”
“杜學文,你混蛋!”嶽維漢劈胸揪住杜學文衣襟,怒道,“李青龍身爲團長,乃是全團官兵之表率,身先士卒是他的職責所在,可你身爲參謀長,身爲全團二號主官,你的職責就是阻止他以身犯險,你爲什麼不阻止他?”
杜學文慘然道:“總座,你槍斃了我吧。”
“你以爲我不敢?”嶽維漢獰聲道,“李青龍若是有個好歹,老子真斃了你!”
說罷,嶽維漢再不理會杜學文等人,上前猛然掀開手術室的門簾,旋即大步而入。
劉毅等人卻沒有跟着入內,當下劉毅上前拍了拍杜學文的肩膀,和聲說道:“學文你別介意,總座他就是嘴上說說,真要斃了你,他才捨不得呢。”
杜學文哽咽道:“參座,身爲1團參謀長,我失職啊我……”
“你什麼都不用解釋。”劉毅擺了擺手,說道,“這種事情我經歷的比你只多不少,總座他就經常以身犯險,身爲參謀長,我又何嘗阻止得了他?真要是硬着阻止,被他斃了都是有可能的,有什麼樣的將就有什麼樣的兵,李青龍還不是學的總座?”
說此一頓,劉毅又回頭看了看曹興龍、池成峯以及李玉龍等人,說道:“換了總座或者這幾位在場,絕對會做出跟李青龍同樣的選擇。”
曹興龍等人一個個轉首他顧,不過劉毅這話卻是說對了,當時換他們在場,也絕對會做出跟李青龍同樣的選擇,當兵打仗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保家衛國,保護百姓,如果連自己的同胞都保護不了,那還當什麼兵,打什麼仗?
雖然,作爲一級主官,以身犯險極爲不妥。
土門要塞不可能因爲李青龍的重傷就崩潰,可在有些時候,主官的重傷或者陣亡,卻極可能釀成災難性後果的,但是,一旦涉及到“保家衛國、保護百姓”的軍人底線,那就不能再簡單地用值或者不值,對或者錯來看待問題了。
一直以來,嶽維漢向全軍將士灌輸的就是國家至上、民族至上的價值觀!
身爲軍人,就該爲國家而戰,爲民族而死;作爲軍官,就應該身先士卒;作爲統帥,就應該成爲三軍將士之表率!嶽維漢自己是這麼做的,他也是這麼要求麾下官兵的,這既是嶽維漢治軍的核心思想,同時也是這支軍隊存在的根基所在。
一旦這個根基動搖,這支軍隊也就成了沙灘上的建築了。
劉毅拍了拍杜學文的肩膀,轉移話題道:“白天戰事還順利吧?”
“順利,非常順利。”杜學文忙道,“小鬼子雖然出動了幾十架轟炸機外加幾十門大炮對土門要塞進行狂轟濫炸,卻根本連我們的皮毛都沒傷着,小鬼子素來驕橫,不過這回真是踢鐵板上了,一下午就損失了整整一個聯隊外加兩個中隊。”
“你回去吧。”劉毅又道,“土門要塞不能沒有守備司令。”
“噯。”杜學文點點頭,又扭頭看看手術室緊閉的布簾,然後怏怏然地走了。
…………
再說岳維漢,進了簾門才發現裏面一溜排開好多手術室呢。
嶽維漢正不知道往哪去時,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護士匆匆走了過來,那護士低着頭,端着白森森的不鏽鋼盆,盆裏擺滿了剪子、鑷子、鉗子等手術器具,見嶽維漢擋在跟前,當下頭也不擡地道:“噯,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外邊呆着去!”
嶽維漢皺了皺眉頭,問道:“千葉花子呢?”
“花子院長正給李上校做左眼摘除手術呢。”護士本能地應了聲,旋即意識到不對,急擡頭看時卻把嶽維漢認了出來,急要舉手敬禮時卻發現手裏還端着一大盆手術器材呢,當下這小護士真是急得都快要哭了。
嶽維漢擺了擺手,說道:“帶我去李上校的手術室。”
“嗯,總司令這邊請。”小護士當下轉過身,又緊張又激動地在前帶路。
小護士帶着嶽維漢走進手術室時,李青龍的手術已經接近尾聲,嶽維漢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手術檯下的那個不鏽鋼盆,裏面赫然盛放着幾十塊大大小小的彈片,顯然,這些彈片都是從李青龍身體裏取出來的。
李青龍的左眼球已經被摘除,千葉花子正在縫合傷口。
直到縫完最後一針,千葉花子才直起腰來長長地舒了口氣,旁邊的助手趕緊用白布巾給千葉花子擦了擦汗,嶽維漢這才注意到千葉花子口罩外的俏臉上還有額頭上全是汗水,原本漆黑如墨的那對大眼睛裏,也已經佈滿了血絲。
嶽維漢跟着滿臉疲憊的千葉花子走出了手術室。
千葉花子摘下口戴,低着頭說道:“李上校身上的傷口總共有三十六處,別的都只是皮外傷,有三塊彈片卻對李上校的生命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其中一塊彈片貫穿了李上校的左眼,現在左眼球已經被摘除了,另一塊彈片貫穿了他的胸腔,創口距離心臟只有半公分,還有一塊彈片貫穿了他的腹腔,並且絞斷了腸子,總的來說手術還算成功,不過……”
嶽維漢一把攥住千葉花子的香肩,將她強行扳了過來,問道:“不過怎樣?”
千葉花子嘆了口氣,黯然道:“李上校的傷勢極重,現在他的生命體徵極其虛弱,很容易出現身體器官的功能性衰竭,從醫學上講,李上校甦醒的機率不會超過兩萬……不過,只要過了今天晚上李上校還沒有出現發燒症狀,康復的可能性就會超過五成。”
傾世妖妃 “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把他救活!”嶽維漢的表情忽然間變得極爲猙獰。
“總司令,你……弄疼我了。”千葉花子那兩道漂亮的秀眉立刻蹙緊了。
嶽維漢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趕緊鬆開了緊緊摑住千葉花子香肩的大手,甚至還溫柔地替千葉花子揉了揉香肩,然後說道:“花子,一切都拜託了,無論如何都要救活李青龍,我得處置他,你必須把他救活,然後再讓我槍斃他!”
“醫院一定會用最好的藥,也會安排最好的護理人員。”千葉花子的俏臉上忽然涌起了兩團紅暈,剛纔嶽維漢的溫柔舉動令她又羞又喜又甜蜜,當下柔聲說道,“不過,李上校能不能康復,還得取決於他的求生慾望有多強烈。”
“這我就不擔心了。”嶽維漢當下長長地舒了口氣。
要說求生慾望,這天底下還真沒幾個人能比李青龍更強烈了,想當初這小子因爲與民奪食都被拉到刑場上了,別人都已經認命了,唯獨這小子死不認命,居然還敢對行刑的人動手,求生慾望不強烈,能做出這種事來?
還有徐州會戰時的三十里鋪之戰,李青龍這小子帶着敢死營去炸日軍野戰重炮第5旅團,成功之後居然還能活着逃出來,連嶽維漢都覺得是個不可能出現的奇蹟,若是沒有強烈到逆天的求生慾望,這種奇蹟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這心情一鬆,嶽維漢便有些憐惜起千葉花子來了,這小妞雖說是日本女人,現在卻已經是反戰同盟的骨幹了,而且作爲一名醫生她也是非常盡職盡責的,也從來沒有在救治傷員時動過什麼手腳,被她從死亡線上搶救回來的國軍將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關鍵是,嶽維漢已經知道當初江浦大捷之後做的那個春夢並非全都是夢。
夢中那個千嬌百媚,在嶽維漢懷裏婉轉嬌啼的麗人兒就是眼前這個嬌嬌怯怯、我見猶憐的日本女人,這是柳忻美眉親口對他說的,吃醋從來就是女人的天性,柳忻是絕不可能憑空捏造這種事情的,老實說這的確讓嶽維漢很糾結。
對於柳忻、玉狐或者海倫,嶽維漢毫無心理負擔。
戰爭年月,過的都是刀頭舐血的日子,又何來許多顧忌?
做了就是做了,愛了就是愛了,嶽維漢並不認爲自己就是在玩弄感情,更不認爲自己是在玩弄女性,嶽維漢之前都有說過,他就是團烈火,柳忻、玉狐還有海倫就是飛蛾,她們都是心甘情願投進烈火懷抱的,從來就沒有誰強迫過誰。
但是千葉花子不一樣,因爲當時嶽維漢已經喝醉了,在辦事之前並沒有徵求過她的同意,所以嶽維漢並不確定千葉花子這隻小飛蛾是不是也跟柳忻她們一樣,也是心甘情願投入他這團烈火的,如果不是,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千葉花子卻是冰雪聰明,居然通過嶽維漢糾結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當下細聲細氣地說道:“我……我也願意做你的小飛蛾……”
(未完待續) 牧馬河,發源於五台山,繞行忻縣以南,最終匯入滹沱河。
從地圖上看,忻縣離牧馬河不足二十公里,忻縣只是晉中大地一座小縣城,可忻縣所轄的忻口鎮卻是天下聞名,日軍悍將阪垣徵四郎憑藉半個第5師團在忻口一舉打垮了中央軍、晉綏軍三十幾個師,一時風頭無倆。
村孤 歷史再次賦予了中國軍隊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
一年前,中央軍、晉綏軍在忻口慘敗給了日軍半個第5師團,可是一年後的今天,中央軍、晉綏軍卻又有了全殲駐山西日軍第一軍團的機會,地點還在忻口附近,中日兩軍繞了個圈,還是要在忻口進行宿命般的對決。
…………
夕陽西下。
牧馬河寬闊的河灘上,一位老農正帶着他的孫子在摸泥鰍。
倏忽之間,老農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從河灘上猛然直起身來,翹首眺望南方,遙遠的地平線上,似乎有條淺淺的黑線在移動,不過與暮靄很難區分,再加上老農視力已經明顯衰退,因此並不能分辯出那究竟是什麼?
然而,又過了不到片刻功夫,那條黑線就擴大了許多。
老農的孫子突然感到腳下的地面在晃動,當下轉身抱住老農大腿,惶然道:“爺爺,爺爺,地底下有東西,它馬上就要鑽出來了。”
老農並沒有理會自己的孫子,因爲他已經看清楚了。
遙遠的地平線上,那條淡淡的黑線正變得越來越粗,移動也越來越快,終於,數以千計的騎兵從地平線上潮水般衝了出來,戰馬的馬鬃向後高高揚起,馬背上的騎士全都兩腿直立,顯得矯健已極,不過身上穿的卻是草綠色軍裝。
“爺爺,是國軍!”孫子大叫道,“不是小鬼子。”
“嗯。”老農重重點頭道,“是國軍,是我們的軍隊。”
“爺爺快看,那邊還有!”孫子突然手指西南方向大叫起來。
老農聞聲回頭,果然看到一大羣騎兵正從西南方向潮水般涌來,這羣騎兵穿的卻不是草綠色軍裝,而是土黃色軍裝了,而且國軍騎兵的帽子就是帽子,這羣騎兵的帽子後邊卻還拖着幾塊破布,凌空飛舞的樣子,煞是猙獰,赫然就是鬼子騎兵!
…………
“哈!”劉奉生兩腿狠狠一挾馬腹,催馬拐了個彎。
劉奉生身後,騎兵團七百餘騎如影隨形,跟着拐了個大彎,幾乎是斜着從牧馬河的河邊切過,然後筆直迎向了西南方向席捲而來的鬼子騎兵,與此同時,騎兵的隊列也迅速向着兩翼伸展開來,擺開了騎兵衝鋒陣勢。
對面的鬼子騎兵也同時擺開了衝鋒陣勢。
自從機槍問世之後,騎兵已經由陸戰王者降爲了輔助兵種,戰場上也很少再出現大規模的騎兵對決了,不過這次,大規模的騎兵對決卻是無可避免了,寶山師直屬騎兵團對上日軍第20師團直屬騎兵第28聯隊,這注定將是一場載入史冊的遭遇戰!
“鏗……”清越的金鐵交鳴聲中,劉奉生緩緩抽出戰刀高舉過頂。
騎兵團的七百餘騎霎時放緩馬步,等到騎兵們勒馬止步時,已經以劉奉生爲基準擺好了整齊的騎兵衝鋒隊形,三個騎兵營擺成了前後三列!
牧馬河附近地勢平坦,非常適合騎兵機動,更適全兩軍騎戰。
日軍騎兵的素質絕對不在中國騎兵之下,也在短時間內擺開了整齊的騎兵隊列,日軍騎兵第28聯隊在兵力上處於弱勢,只有不到五百騎的樣子,卻也針鋒相對地擺開了兩百餘騎的正寬,只是前後只有兩列。
中日兩國騎兵幾乎是同時勒馬止步,然後同時擺好列形。
再然後,整個戰場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中日兩國騎兵全都靜靜地跨騎在馬背上,靜靜地注視着對面的敵國騎兵,他們正以一種默契的、心照不宣的方式向對手致意,這與這場戰爭無關,也與國別無關,這是軍人和戰士之間最純粹的致意。
很顯然,中國騎兵優秀的表現已經贏得了小日本的尊重。
小日本這個民族充滿了狼性,可對於強者,他們卻又發自內心的尊重,如果遇到能把他們幹趴下的強者,他們就會變得比狗都溫順!
劉奉生緩緩勒轉馬頭,又輕催戰馬從隊列前緩緩走過。
霎時間,全團將士的目光便齊刷刷地聚集到了劉奉生身上。
“弟兄們,聽說過大漢騎軍,聽說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嗎?”
“兩千年前,咱們大漢騎兵就已經天下無敵了,橫行大漠、不可一世的匈奴人都被咱們打得亡國滅種了,那時候,小鬼子他們的祖宗還在東洋島上光着屁股打漁呢,別說建立騎兵了,就連騎馬都還沒學會呢!”
“小鬼子的騎術,還是從咱大唐學去的!”
“論騎戰,咱中國就是小日本的祖宗,跟咱比,他們差老鼻子了!”
騎兵團七百多官兵鬨然大笑,緊張、壓抑、肅殺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這幫孫子,學了三招兩式就敢欺師滅祖,還真反了他了,不教訓還得了?”劉奉生說着緩緩勒轉馬頭,旋即輕催胯下戰馬再將手中軍刀往前用力一引,同時嘶聲大吼道,“中國騎兵……進攻!”
“殺!”
“乾死狗日的!”
“小鬼子,俺日你先人。”
劉奉生的話就像是一點火星扔進了乾柴堆裏,七百多官兵騰地便燃燒了起來,一個個紛紛抽出馬刀高舉過頂,然後歇斯底里地嚎叫着催馬衝向對面日軍。
日軍騎兵也紛紛放下騎槍,抽出了馬刀,然後催動戰馬迎了上來。
這些小鬼子全都被武士道精神給洗腦了,絕絕不願意在氣勢上輸給中國人。
兩軍對進,轉瞬之間就已經迎面相撞,牧馬河畔頓時殺聲震天,戰馬的悲嘶聲,戰士的喝罵聲,兵器的撞擊聲,還有鐵蹄踐踏大地發出的沉悶聲響霎時交織成一片,數以百計的戰士在瞬息之間戰死沙場,化爲了一具具毫無意義的屍體。
“殺!殺!”劉奉生高舉的馬刀狠狠下劈,再順勢斜斜往上一撩。
堪堪做完兩個劈刺動作,劉奉生就已經衝出了日軍的騎兵隊列,由於速度太快,他甚至不知道這兩記劈刺有沒有劈中目標,不過,從刀刃上滑落的血珠卻清楚無比的表明,剛纔絕對有鬼子騎兵倒在了劉奉生的刀下。
策馬衝出去百餘米遠,劉奉生才堪堪勒馬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