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 2020 年 11 月 5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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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天子一拍桌案,猛站起身來,急問道:“一共逃了多少囚魂?”
“數目不清……少說數百,多有上千!”
殿中衆鬼聽後,當場大驚,紛紛站起身來……
“慢!”
就在這時,秦廣王一擺手攔阻道:“眼下禍亂方定,冥府正需人手修復,衆位先緊冥府之事,至於逃到陽間的囚魂,另有託付……”話說到這兒,秦廣王把臉一扭,向白世寶瞧去,嘴上叫道:“陰陽通使!此事就交給你來處置,如何?”
“來的正好!”
白世寶肩頭一扛,將事情攬下,急忙拱手叫道:“我正需借兵還陽救急,待我回陽世後一招辦齊了!”
“好!”
陰天子在旁聽後當即下令,撥給白世寶陰兵一千,命其速速還陽,親率陰兵押解囚魂歸陰!白世寶聽後不加多說,跪上前磕頭接令,隨後站起身來,大步邁步出‘森羅殿’來……待出殿門後,白世寶下意識的回頭瞧了一眼!
只見有一衆陰兵正在‘森羅殿’外修砌……
白世寶沒想到,經過‘黑白無常’這麼一折騰,‘森羅殿’的門臉被重新擴寬,門坎也被拔高,殿門粉刷修飾一新,改頭換面,殿門上也換了一塊新匾,上書四個鬥金大字:萬事如意!
“你別說……這一變,還真有了味道!”
白世寶正瞧得出神,卻聽有人叫了這麼一句,好似朝白世寶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激的白世寶渾身一抖。“是誰?”白世寶回神一瞧,正見‘崔判命’崔珏正打殿內走了出來,呲牙笑道:“怎樣?你這官當的可是滿意?”
白世寶一愣道:“這……這話是什麼意思?”
崔判命微微一笑道:“不明白纔是真明白,裝糊塗纔是真糊塗!……別人不知你的心思,我知!”() 流嬰之婦,連孕數胎,皆病禍死,無一養活,乃鬼作祟,毀胎討債;破此之法,畫封魂符,貼於婦臍,禁鬼入腹,不可投魂;嬰屍另葬,堆柴焚化,擇荒蕪地,藏土下葬,墳插孤柳,不寫姓氏,短命亡墳;此名曰:胎喪。——摘自《無字天書》降陰八卷。
……
崔判命的一句話好似把白世寶扔進了霧裏。傻眼,木頭樁子似的戳着,幹眨眼睛直動嘴怎麼也醒不過味兒來。
“太平不賞功,臨危時授命!”
崔判命邁步近前,一邊眼睛掃着白世寶,一邊張嘴說道:“你算福氣,撞見冥府叛亂,敲開了‘森羅殿’這扇福門,被封爲‘陰陽通使’……你這官說大也不大,說小還不小,正是陰陽兩界的‘通司’,也叫做:‘靈聰’走無常!”
白世寶聽不透,愣在那裏沒動勁兒。
“別急!”
崔判命看出了白世寶的心思,便回道:“我這就說到正題了……剛纔在殿上封官,我看你推遲來去執意不肯領受,後見你斗膽開出三個條件,我才明白你真正的用意!”說道這時,崔判命嘴角一笑道:“你的祖師爺‘靈道子’與我是摯交,他能有你這樣的傳人,足有福氣。從今往後少了陰兵相擾,他也能落得個‘清修’……”
白世寶聽後直叫道:“沒藏住,敢情我的這點心思,全被你看在眼裏!”
哈哈哈……
崔判命朗聲笑道:“眼下你是吉人,又是我摯交的傳人,我正想沾沾你的福氣……走!我帶你前去點兵還陽!”
白世寶這才放下心來。暗暗叫道:“還以爲這位崔判命嚼出別的意思來了,原來是開弓不放箭……嚇人一場虛驚”。隨後擡腳跟在崔判命的身後往前急走,待拐了幾個彎兒後。白世寶左右瞧了瞧,見四處無人,便壓低聲音說道:“崔判命,有件事我一直捉摸不透!”
“何事?”
白世寶問道:“此次禍亂的起因是否已查明屬實了?”
崔判命點頭道:“沒錯。”
白世寶一皺眉,又說道:“既然如此,剛纔‘森羅殿’上,陰天子爲何不問‘呂官王’的罪過?”
嘶!
崔判命身子猛的一震,倒吸了一口涼氣,當下停住腳。緊皺眉說道:“這話要是打別人嘴裏說出來,我便就叫他走……”
白世寶一怔,敏感到有些什麼內情,不敢多言。只見崔判命扭臉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說道:“這是你問,我不瞞你……事出起因早有陰兵交代詳細,正是由四殿呂官王與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等人,暗中合謀,欲發.兵.叛.亂。謝必安和範無救只不過是走卒先鋒而已!”
白世寶聽後追問道:“既然都清楚,那爲何不當場拿了它們,定罪受罰?”
崔判命搖頭嘆道:“冥府大小鬼王均爲天帝冊封任命,統歸天帝管轄;酆都名由‘酆都大帝’陰天子主掌。卻由另十七位鬼王分領管制,各有所司,互不統屬……再者。不管怎麼說,它們這幾位都是在冥府吃得開。兜得轉的人物,合衆生威。誰能撬動它們?更何況,打狗還得看主人……”
“怎麼?”
白世寶一聽這話,連聲追問道:“有何來頭?”
崔判命沒吭聲,用手指了指頭頂。
“天?”
白世寶一愣,頓時明白,急問道:“頭上有門路,豈不是拿它們沒轍?”
崔判命說道:“凡事不爲過甚,眼下‘陰天子’的怒氣已出,鬥敗了‘呂官王’,又將謝必安和範無救罰了陰刑;正是斷了呂官王的左手右臂,沒了這雙手,日後怕是再也動不上勁兒了……”
白世寶嘆氣道:“牛耕田馬吃豆,可憐了黑無常這股子義氣勁兒,自挖雙眼都沒說出半個‘呂’字,硬沒張‘口’!”
“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
崔判命笑了笑,說道:“剛纔在殿上,謝必安一抖嘴險些將‘呂官王’咬出來,一旦說出口,只怕陰天子也難以決斷,當下便應了呂官王的話來,判了個‘割舌’,封了嘴巴,得了清淨……再者,那範無救心知呂官王不能站幹岸,說出這等輕罰正是在救它們,知恩圖報,將這點苦咬着牙便嚥了,哪裏還能說出‘呂官王’半點的不是?”
白世寶聽後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崔判命又說道:“這番話我單對你講了,哪說哪了,萬萬不可傳出去!陰天子玉帶龍袍蟒服上殿,可不想再聽見這些煩心事!”
白世寶連連點頭,心想不能亂嚼這個舌根,將這事爛在肚子裏。隨後白世寶朝崔判命抱拳拱手,拜謝道:“險些忘了,還要多謝崔判命在殿上爲我增壽!”
崔判命攔住道:“鬼魂不受拜,我可接不住這個!我知你是靈道子的傳人,所以纔會點筆增壽……”
“我這是行常禮兒。”
白世寶收了手,又聽崔判命說道:“現在時辰不早,你在這下邊待久了,再到上邊可吃不下陽間飯了……”
“哎呦!差點誤了正事!”
白世寶一拍腦袋急叫道:“陽間等着救急,回去晚了只怕屍骨無存!”
“那快走!”
崔判命叫了一聲後,帶着白世寶向前疾奔。二人未走多遠,便見有一羣陰兵在一處窟洞前打點兵刃,將剛剛繳獲的‘哭喪棒’‘拘魂鎖’盡數排整,記錄收放。爲首的一位陰兵見崔判命前來,馬上迎上前跪拜道:“叛逆兵刃盡數繳械在此,現已入庫藏收,不知崔判命前來有何吩咐?”
白世寶在旁問道:“這裏是?”
“鬼器殿!”
白世寶一愣道:“鬼器殿?”
崔判命只說回了白世寶一句。急忙從懷中掏出一紙公文,朝跪地陰兵朗聲念道:“現奉酆都大帝陰天子之詔急調鬼器兵一千隨陰陽通使赴陽捉魂陽間行令皆遵陰陽通使號令行文至此即刻遵行不得有誤……”
“得。”
陰兵聽後跪地接旨。隨後起身叫喚衆陰兵持刀列陣。
白世寶聽後,吃了一抖。暗暗叫道:“怎麼?陰天子答應撥給我一千陰兵,竟是這些‘武器房’的‘庫兵’?”想到這裏,白世寶再凝神一瞧,頓時眉頭緊皺。眼前衆陰兵皆是面窄身瘦,列隊不成陣勢,看着個個好似見風欲倒,三魂病怏怏的拿不成個兒!
“這……”
白世寶扭頭瞥了一眼崔判命!
崔判命苦笑道:“禍亂方定,現在冥府正缺人手,能撥能點能調動的都在這裏……”
白世寶苦叫道:“可是……”
“你聽我說!”崔判命咬着白世寶的耳朵。悄聲說道:“你初爲陰官,陰天子能借兵給你,算是福氣了,何必吹毛求疵?眼下等着救急,寧濫勿缺,你將就下,在這些陰兵中隨心挑選吧!”
白世寶無奈,眼下如同泥漿裏撿彈丸,沒法下手。簡直比三伏天淘換凍酸梨更難辦。隨後跟手在陰兵面前隨意一指,點了一衆陰兵出列。崔判名在旁念號道:“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嗯?怎麼不點了?”
就在這時。白世寶點要了九百九十九名陰兵,單缺一位!
“崔判命!”
白世寶扭頭朝崔判命問道:“最後這一位我早有人選,不知可否帶上。隨我還陽?”
崔判命一愣道:“是誰?”
白世寶回道:“它先前助我逃脫‘兵牢’,也算是救我一命!”
“亡魂囚鬼?”
“它曾是日遊陰帥手下的一個陰兵。不知爲何被關入牢中……念在它施救於我,請崔判命容情。叫它隨我前去還陽,它感恩於我,也算全了我知恩圖報的舉動!”說着,白世寶便要下跪。
崔判命馬上扶住,說道:“他若是隨你走,誰來補缺兒?”
白世寶說道:“現在叛亂方定,尚未尚未查點,偌大個冥府,少一位陰兵應該無處覈實,若真上報時,可寫陣亡……”
“行是可行……”
崔判命頓了頓後,說道:“只是陰兵皆是久亡之魂,陽世已無屍體,它若還陽,恐怕需要借屍來還魂!”
白世寶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說道:“這個隨它……我只帶它還陽,日後怎樣全憑它來,我打這兒算還了一報!”
崔判命點頭稱是。
期間無話。
白世寶謝過崔判命後,引着一衆陰兵徑直朝先前藏身之地去尋汪.精衛。這時汪.精衛正躲在一塊巨石後,聽見腳步聲,悄悄探出頭,直愣着一對眼睛向前張望,只見白世寶向這邊疾奔,身後緊跟着一衆揹着陰刀,端着鐵鎖的陰兵!
汪.精衛嚇得當場失了聲,渾身直抖!
待白世寶急喊了兩聲,汪.精衛這纔敢探頭出來,抖着嘴脣磕磕道:“白……白先生,你這是……”
白世寶急叫道:“現在來不及解釋,你先隨我還陽,我們路上再細說!”說罷,白世寶一擺手,帶着衆陰兵轉道狂奔。汪.精衛先是一愣,也緊跟着白世寶身後往陽間急行。
嗖嗖嗖嗖……
衆魂連奔了一炷香的時間,已經跑到陰陽交匯之地。白世寶見周圍四下裏昏昏沉沉,混混沌沌的,分不清黑白晝夜,便朝陰兵問道:“不見天亮,現在是什麼時辰?”
身後有陰兵回道:“雞婆沒來報曉,不打更天不亮!”
白世寶一怔,這纔想起來,先前聽白無常說過,它叫雞婆晚了一個時辰來更天。就在白世寶暗暗思忖時,斜下里突然躥出來兩條大狗,沒叫聲,也沒咬別人,而是徑直朝白世寶撲了上來,死死咬住白世寶的衣襟不鬆口。
“哪裏來的死狗?”
都說死狗不會叫,突然躥出來的兩條大狗,卻是給白世寶嚇了一跳。低頭一瞧,看得是清清楚楚,有鼻子有眼,白世寶一愣道:“這不是馬昭雪的兩隻大狗,‘蛋清’‘蛋黃’嗎?它們怎麼會顯魂到這裏了?”
顯魂?
等等……
白世寶腦中一振,驚呼道:“糟了,衆人有難!” 七月陰煞,時逢鬼兇,主施之戶,唱戲祭魂;搭陰戲臺,豎招魂幡,燒天地香,桌角壓錢,請鬼落座,更夜連唱,香斷則續,天更則停;戲者淨身,食素三日,燒香祭神,白粉敷面,勾畫黑紋,忌白虎相,恐驚鬼魂;此名曰:鬼戲。——摘自《無字天書》降陰八卷。
……
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頓覺心寒膽戰!
頃刻間,白世寶像似駕了雲,雙腳由不得自己,如飛如狂,魂飄急奔,將衆陰兵遠遠落在身後。心中暗暗叫苦道:“諸事不順!千萬別奔着話來,只怕各位道長的性命堪憂……”
時約盞茶工夫,白世寶翻過一面山坡,面前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似有硝煙又略有稀薄。白世寶打眼一掃,猛瞧見不遠處的深草中正橫有一人,皮衣馬靴,青藍色的軍服——看穿着倒像是麻匪尤麻子的手下。身子僵硬,人早死透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腳上的皮靴露在外面,發光發亮,格外扎眼!
“哎呦……”
白世寶近到跟前,往這人臉上一瞧,嚇了一跳!
這人成了個血葫蘆,鼻子耳朵眼窩兒,凡是帶脆骨嫩肉的地方好似被蟲蛇啃沒了,張着嘴巴,滿口黃牙緊咬着槍頭,子彈打口裏直灌頭頂,臉被削掉了一半,頭皮也被掀了個‘蓋兒’!
“慘了!定是出了大事!”
白世寶暗道不妙,猛擡頭辯明方向,緊皺着眉,擡腿便是狂奔。未過多時,正見先前激戰的那片空地,果不其然,地上橫躺豎臥一堆死人,有麻匪的屍體,有官兵的屍體,還有幾位道派掌門的屍體,死狀極其恐怖,慘不忍睹。
驚慌間,白世寶又聽身旁傳來陣陣打鬥聲響,時斷時續!
嗖嗖嗖……
白世寶‘鞋溼不怕淌水’眼下顧不及多想多慮,一擡腿,便飛身扎入密林,徑直朝打鬥聲處跑去。沒跑幾步,頓感面前襲來一陣勁風,像是巨浪一般,撲面而來,吹的白世寶三魂急抖!白世寶咬牙挪腳,忽見面前豎有一口金棺,棺蓋開着……裏面的‘殭屍王’將臣不見了蹤影!
白世寶心頭一震,驚慌道:“糟糕,來遲一步!”
就在這時,忽聽林中有人急聲叫道:“奇門弟子藍心兒拜奉仙尊祖師爲上,難時奏請,欲祭用‘天遁之書’以救危急……”
“藍心兒!”
白世寶一聽是藍心兒,當下要緊牙根,直頂着風勁兒向前用力踏步。臨到一株粗樹旁,將身子緊緊貼在樹後,風勁全掃在樹上……白世寶探頭一看,面前的陣勢驚人駭人嚇人!
屍橫成林,血水成河!
各家道派掌門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一地,個個如同泥塑般一動不動,身披血紅,非死即殘。就在白世寶正前方,‘殭屍王’將臣趴在地上抖動着,背上插着無數把桃木劍,貼滿了無數黃紙符咒,瞧着像是‘黃刺蝟’,正抖着手指抓着地上的泥土!
瞧這陣勢,這裏剛剛發生了一場激戰!
白世寶再向左邊一瞧,只見馬昭雪和老狐仙身染血紅,躺在地上已不醒人事。兩條大狗蜷縮在不遠處,渾身見血。藍心兒臉色刷白,沒有一點血色,正護在馬昭雪身旁盤膝而坐,雙手掐訣,皺眉緊閉,口中正念着法咒……
“天塌大家死!毛小芳別猶豫,快些動手!”
一聲急叫,直灌白世寶右耳!
白世寶急向右邊一掃,只見馬魁元渾身似藤繩似的,胳膊腿兒都變了形,將麻祖緊緊纏住,不能動身。而毛小芳站在一旁赤裸雙臂,雙手狠狠掐訣,臉上血絲青筋暴現,似要隨時爆裂一樣,雙眼血紅,死盯着麻祖冒着兇光,咬牙叫道:“殺了他,可就絕了各家道派的門戶!”
馬魁元嘶聲叫道:“顧不了這麼多,人死也留名,這輩子賺夠本了!”
白世寶見狀急聲叫道:“毛道長!”
毛小芳龍眉一擺,拿眼向左側一瞥,頓時驚道:“你……”
“我來助你!”
白世寶大喝一聲,擡腳正欲撲上前去,卻見前方躺有一人,正是林九!
白世寶撲進一瞧,只見林九面紅如血,臉上生滿血絲,鼓鼓脹脹的好似隨時都會爆裂開來,雙手緊緊攥着一張符紙,倒地不起。白世寶一驚,頓時感覺後脖梗子發緊,腦袋有些炸,嘴脣發抖,磕磕直道:“林……林道長!”
“別碰他!”
不知毛小芳忘了白世寶此刻是魂體,還是他心有餘悸,朝白世寶急聲喝道:“衆位道長身上都中了麻祖的‘巨蜥蠱’,千萬別碰!”
“巨蜥蠱?”
白世寶面露極度擔憂之色,扭頭在周圍一瞧,頓時明白這裏發生了什麼……心中急叫道:“這‘巨蜥蠱’是麻祖的‘本命蠱’,眼下衆位道長都中了這蠱毒,若不快些交出解藥來,只怕是凶多吉少……”想罷,白世寶閒話不會講,急叫道:“既然已經擒了他,爲何不快些逼他交出解藥,反而要殺了他?”
毛小芳高聲回道:“這蠱沒有解藥!”
“什麼?”白世寶一愣,臉色變色兒,驚叫道:“是病就有藥治,是毒就有藥解!他煉的蠱他肯定知道解法,怎麼會說沒有解藥?”
“嘻嘻嘻嘻……”
就在這時,麻祖憋着漲紅的臉,操着沙啞的嗓音,低聲笑道:“身中必死,血染必亡,我這‘巨蜥蠱’之毒,乃是萬毒之首!凡是中了‘巨蜥蠱’的人,命如大限臨頭,全身的血肉肌膚都會被劇毒燒乾,口吐肺沫,不消數日,就會變爲乾屍而死……嘻嘻嘻……當然,這‘巨蜥蠱’的最毒之處——就是世間沒有藥可解!”
白世寶聽得目瞪口呆!
啪!
馬魁元身子突然猛烈收縮,像是一條巨蟒,勒的麻祖渾身骨頭‘咯吱吱’作響,當下便透不過起來,閉上了嘴巴……只聽馬魁元咬牙叫道:“這蠱惹不起也躲不起,他對我說過,煉着巨蜥蠱要吞同卵所生的蜥蛋,一個作爲‘蠱種’,另一個作爲‘蠱解’!兩蛋皆爲同卵所生,毒性相近,才能以毒攻毒,化毒無形!”
“同卵所生?”
白世寶急叫道:“普天之大,要到哪裏找一個‘同卵所生’的蜥蛋去?”
毛小芳插話道:“先前那隻巨蜥算是一個,另一個被他吃了,這世間怕是再也沒有了!所以說……中了這蠱,就等於無藥可救!”
“無藥可救……”白世寶聽後手打哆嗦,心冒冷氣,再低頭瞧了瞧林九,直嘆道:“如此說來,林道長豈不是必死無疑?”
馬魁元急叫道:“都別想着解藥了,即便有解藥也無法救得了這麼多人!索性殺了他同歸於盡!”
就在這時!
藍心兒在遠處突然大喝一聲道:“毛道長!我有辦法救他們!”
“是藍心兒?”白世寶猛回頭望去,只見藍心兒雙眼睜圓,收定手決,打懷裏掏出一本血紅之書來,當下振臂一揮,將血紅之書拋至空中,口中急叫道:“金函奇門化三遁,甲祕笈全天遁開!”
呼!
軍寵,校園神醫 一陣狂風掠過,吹得林間樹木搖搖欲倒。天空中突然籠罩出一片血紅氣,暴綻出一道奪目豪光!緊接着,又聽‘轟’地一聲,藍心兒祭出的那本血紅之書赫然爆爲粉碎,隨即迸射出一道巨大光柱,將豪光吸入,沖天而起,直躥萬丈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