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恆也在聽到爆炸聲后迅速卧倒。這是美式手雷的聲音,在軍校也曾實彈使用過,這種手雷體積小,但威力卻驚人。
- 2020 年 11 月 6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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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這樣大的爆炸,屋子裡行動隊員肯定是傷亡慘重了。情況發生了無法估量的變化。
過了片刻,大家都從突如其來的爆炸中緩了過來。梁德佑這時再也沒有平時沉穩的表情,這次的任務肯定是失敗了,而且是極大的失誤。目標付誠就算沒有跑掉,那活下來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更別說自己的那幾個行動隊員了,他就算是再冷血,對自己的手下弟兄還是有一些憐顧之情的。一下子就損失了好幾個,已經讓他有些失去冷靜了。 梁德佑飛步衝進了房屋,寧志恆也握緊手裡的勃朗寧手槍,快速跟緊沖了進去。
只見屋內已經被爆炸破壞的一片狼藉。屋子中間橫七豎八的躺著八具屍體。其中六個穿中山便衣的是行動隊員,另外兩個身穿普通的粗布褂子,應該就是任務的目標了。
這時候黃韜光在院外面聽到爆炸聲,知道出了狀況跑了進來。
梁德佑環顧四周情況,氣急敗壞沖著黃韜光大罵:「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不是就付誠一個人嗎?那另外兩個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們不是監視了一個月了嗎?我這幾個兄弟全搭進去了!你要給我,給行動科一個解釋!」
這時的黃韜光也是一臉的懵逼:「這不可能啊,沒有發現一點異常啊!怎麼會又突然出現兩個同夥!難道這兩個同夥這一個月就憋在一個院子里的!這不符合邏輯啊!」
梁德佑一跺腳,唉聲嘆道:「情報科提供情報錯誤,造成了行動隊的重大傷亡,你我都逃不了干係。這怎麼向上峰交代?」
梁德佑身後沒有什麼靠山,這麼些年是從軍隊底層一步一步熬出來。走到今天甚是不易,可以說是步履維艱,小心度日。可是近來行動多次受挫,在他的手下隊員多有折損,這次實在是職責難逃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麼沮喪。
黃韜光也是頭痛,可以說這次的意外情報科是負有大部分責任的,長達一個月的監視,竟然沒有發現在目標家中還有別的同夥,這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寧志恆上前查看一下幾具屍體,在這樣狹小的空間發生如此劇烈的爆炸,再加上之前的槍戰,這些人都負了傷,很遺憾都沒能夠倖免。
其中有一具日諜屍體是頭沖前倒在卧室門口的,看樣子是看到客廳內的同夥被捕,然後覺舉槍襲擊行動隊員,然後被反擊的隊員打傷。情急之下扔出兩枚美式手雷,乾脆同歸於盡了。
「媽的,二個人換了我們六個兄弟,真是他媽的瘋子!」梁德佑咬牙切齒恨恨地說道。
「這兩個里有目標付誠嗎?」寧志恆看了看那兩個穿粗布褂子的日諜面貌,兩個人的面容被爆炸破壞的有些灰黑變樣。他只是在剛才看見過一張比較模糊的照片,不敢確認是不是付誠。
黃韜光聞聲走過來仔細辨認,突然高聲喊到:「不是付誠,這兩個人都不是付誠!」
梁德佑一聽,人一下就活了過來。一個箭步衝進了卧室。這兩個人都不是付誠,這說明付誠有可能還在這個屋子裡。
客廳已經全是死人了,唯一有可能藏住人的就只剩下卧室了。寧志恆也馬上反應過來,隨後也闖進卧室。
他同時也是擔心梁德佑的安危,這個老大哥別看不愛說話,但是對自己還是不錯的,是個靠得住的上司,自然不想梁德佑出事。
兩個人同時握槍在手,一有發現就會第一時間反擊。可是卧室里空無一人,這裡的空間不大。簡簡單單的幾樣傢具,就是一張床,一個衣櫃,還有一張長桌和椅子,床頭柜子上有一盞檯燈。一眼就能看全,根本藏不下一個人。
查看一下床下也是空的,兩個人失望地對視一眼。難道付誠根本沒有在家?
這是黃韜光也小心翼翼地進了卧室,看到裡面的情況也是失望透頂。
寧志恆問道:「監視人員是不是確定付誠回到家中就再也沒有出門?」
「肯定是沒有出門,同時有兩批人員在監視,不可能都會有疏漏,可怎麼就不見了?」黃韜光也是不明所以。情報科的隊員也是經過訓練的精英,不可能出這麼大的錯誤。
「那就只能是在這間屋子裡了,一定是有問題。咱們再仔細找一找。」梁德佑很是不甘心,這時候他真慶幸付誠沒死,只要是活著那就有希望抓捕,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命令隊員們在院子里仔細搜查,寧志恆就把注意力放到卧室里,他感覺卧室是一個人最私密的地方,如果一個人有秘密物品或者秘密通道,一定會放在離自己最近的位置。這樣有突發情況,他才有時間反應,及時應對。
「把這些傢具都搬出去,仔細查看每一塊牆磚和地磚,給我一寸一寸地搜!」寧志恆命令手下的隊員道。
隊員們一起動手挪動傢具,突然有個隊員搬動衣櫃的時候,手還沒有使勁,這個衣櫃就向一邊滑動了一下。
「長官,這有問題!」隊員興奮的喊道。
梁德佑上前用力一推,整個衣櫃像一扇門一樣打開。後面的牆體漏出來一個門洞。
「這有通道!」大家都是精神一振,梁德佑更是高興,揮手示意,兩名行動隊員小心戒備地慢慢進入。
大家緊張的等了一會,門洞里傳來隊員的喊聲:「隊長,一切安全!」
眾人趕緊陸續進入,門洞很短,長度也就兩米左右。連通了後面一間房屋。這時先前的隊員報告說:「隊長,這屋子也是空的,房門都開著,人應該是跑了!」
梁德佑沒有死心,只要是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大家分開搜,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眾人不敢怠慢,分開搜索。很快將屋裡屋外搜了一遍。寧志恆看了整個房屋的布局,基本和付誠房屋的布局相同。
原來這些日諜很是狡猾,同時住進了前後兩條巷道里緊挨的兩套住房,然後把相鄰的牆體打通,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監視人員一直以為付誠是單身一人居住,和外界沒有接觸。
可實際上他一直同兩個同夥有接觸,想來這兩個同夥也有自己的偽裝身份。居住在他旁邊就是為了保護和策應這個付誠。真是個巧妙的布置。
寧志恆看房屋裡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多,心想從抓捕槍聲響起,到現在最少有十分鐘過去了,目標有足夠的時間逃離現場,現在還在屋子裡的可能性不大了。
他直接幾步到了院門,推開院門走了出去。發現門口是一條巷道,順著巷道走了一段,發現是死胡同,返身又往回走,很快就來到了北華街主幹道。
這這時發現石鴻帶著手下的隊員和一些警察正堵在巷道口,設置了路障,禁止路人通過。
石鴻一眼發現寧志恆從旁邊的一條巷道走了出來,趕緊幾步跑過來,急聲問道:「志恆,裡面怎麼樣了?槍聲一響我就知道不好,人手不夠,乾脆叫上附近的巡警把這條街道戒嚴了!」
寧志恆暗贊,這個石鴻應變能力極強,當機立斷在第一時間就控制住了現場附近所有的出口,最大限度的降低目標逃離的可能性。
寧志恆趕緊把裡面發生的情況都說了一遍。石鴻一聽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損失慘重,目標還沒抓到,這次報告還怎麼寫,怎麼也交代不過去啊!
「鴻哥,槍聲響起到你們開始戒嚴有多長時間?有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寧志恆問道。
「大概有五分鐘,之前人手少,只封鎖了一個巷口,好在南京是國都,巡警比較多,亮了身份后召集了附近的警員,才勉強控制住了街面。」石鴻大概回想了一下說道,「不過時間不能太長了,不然不好交代!」
南京建築成群,人口密集,如果沒有在限定的範圍之內抓住目標,即使是設卡搜捕,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
寧志恆思索了片刻說道:「鴻哥,你幫我分析一下,目標付誠在抓捕前肯定是沒有察覺的,不然要跑就全跑了,不會留下兩個同夥送死。既然沒有察覺,那在開始進行抓捕時一定在屋子裡。」
石鴻點點頭,同意寧志恆的推斷。
「那也可以推斷付誠的身份在他們組織里地位是高於那兩個同夥的,因為卧室里的同夥沒有跑,而是留下來阻擊掩護,而他卻從暗道逃跑,這個時間很短,在你們戒嚴前逃跑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說他應該還在我們的抓捕範圍之內。」寧志恆目光一凝,一字一頓地說道:「他還沒有跑掉!」
石鴻聽后很是贊同,心裡暗自詫異,想到這個寧志恆雖然年輕,可是遇事冷靜,頭腦清楚,短時間裡就分析出了這麼多情況,完全不像一個剛從軍校里畢業的新手。
他不知道寧志恆前世早就練就了遇事不慌,做事謹慎的作風。這是在風雲莫測,關係盤根錯節的機關里生存的護身本事,論起心思縝密可是遠超他們這些人的!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石鴻對寧志恆的觀感起了不小的變化,認為這個年輕的搭檔不能夠等閑視之,所以下意識的詢問他的想法!
「還能怎麼辦?笨辦法!加派人手控制住進出口,然後挨家挨戶的搜,挖地三尺也要搜出來!」寧志恆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所謂一人藏物百人找!就是說一個人藏的東西需要一百個人才能找到。
在這麼大的地方,隨便找個角落就能藏一個人,可是要找到他就需要花大力氣進行大面積的搜查,就是這樣能找到也算是好運氣了。 不多時梁德佑也帶人趕了過來,看臉色肯定是一無所獲。梁德佑看著他們二人問詢的眼神,苦笑說道:「人沒有搜到,就是在付誠卧室的床下發現了一個隱藏的隔板,裡面有一部電台,可是沒有密碼本。」
石鴻把寧志恆的分析給梁德佑通報了一遍。梁德佑很是高興:「這麼說他應該還在控制範圍之內,沒有跑掉!」
「是很有可能,不過現在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就是要把工作做細。絕不能給目標以可趁之機。」寧志恆回答道。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建議,馬上調集附近警察局的更多警力,同時對這個衚衕里所有的住戶進行搜查,這樣可以避免目標對我們的搜查行動上的時間差上找出漏點,還可以保證以最快時間結束搜捕行動。畢竟這是南京,動靜太大,時間過長都對我們不利!」
梁德佑點點頭,他也是覺得寧志恆這個小老弟看問題很准,提出的處理意見很有見地,老實說現在陣勢搞得這麼大,已經干擾了這一整片區域居民的正常生活。
這裡畢竟是南京,是民國的國都,如果長時間戒嚴肯定是不行的。軍情處雖然是特權部門,但是在這裡也不能毫無顧忌。
他安排人叫來正在執勤的巡警頭目,讓他回去多調警力人手過來,這個頭目苦著一張臉,弱弱的說道:「長官,我們這些個巡警巡個街,維持個治安還行,可這真刀真槍的跟歹徒對上,那可是幫不了多大的忙。」
石鴻一聽眼睛一瞪,虎著臉罵道:「叫你們辦事是給你們臉,還敢嘰嘰歪歪的,你們轄區出了這麼多窮凶極惡的歹徒,你們就應該負首要的責任。現在我們是給你們戴罪立功的機會,信不信我現在就扒了你這身皮,讓你滾回老家種地去。」
畢竟是軍情處的抓捕行動是需要保密的,石鴻調集巡警時當然也沒透漏是在抓捕日諜,只是說有幾個亡命歹徒隱藏在北華街附近。軍情處有權在緊急的時刻徵調附近的軍事人員和警務人員。
那個頭目心裡暗罵,可臉上不敢有絲毫的不恭。石鴻說得一點不錯,如果想要扒了他身上這身黑皮,也就是一句話的事。甚至直接把他抓走,也不會有人為了一個小巡警出頭而惹上軍情處這個談之色變的特務機構。只怕是有多遠滾多遠!
「你回去跟你的上司直說,軍事情報處需要你們警察局的全力配合,他自己知道該怎麼辦?」 錯愛紅塵:女攝影師情陷多情總裁 梁德佑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軍情處的權利極大,就是在軍隊里也是橫行無忌,更別說一個小小的警察局,他實在懶得理會這些小人物。
那個頭目不敢再啰嗦,轉身就跑去召集人手。這面行動隊也同時重新調派人員將各個進出口都嚴密封鎖。
寧志恆在一旁提醒道:「隊長,再派幾個弟兄到房頂上盯著,別讓他翻牆四處亂竄!」
撿來的萌寶:繼承者的隱祕新妻 梁德佑一時慌亂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聽到寧志恆的提醒馬上明白過來,馬上派人上房頂的制高點監視。
其實寧志恆完全可以自己直接安排行動隊員,可是他十分明白做人手下不能夠太出風頭,哪怕他自自持背景,不用刻意討好梁德佑。
他能及時提醒補漏,梁德佑事後仔細想想就會明白寧志恆的心思,肯定是要領這份情。
很快那個頭目帶來了大概三十多人,梁德佑也懶得廢話。安排首先重點搜查那兩處房屋所在的巷道的住戶。如果沒有收穫再擴大範圍。
由警察帶路砸門認人,這些警察熟悉這些住戶的情況,一旦發現有可疑人員就立即抓捕。
寧志恆等軍官各帶一隊進行搜查,這兩條巷道總共有五十多家住戶。他把注意力還是放在了他剛才出來的那條巷道上。
畢竟順著付誠的逃跑路線,他初步判斷是付誠逃出第二處房屋后直奔巷口,這時發現巷口有人設卡戒嚴,時間緊迫很可能就躲進了這巷子里的某戶人家。
巷道里住的都是普通人家,有錢有勢的都去住洋樓洋房,或者是大宅院,哪會住在這些小巷子里。外面折騰了這麼長的時間,早就驚動了裡面的住戶。只是尋常人膽小怕事,都緊鎖房門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
警察們一頓狂敲亂砸,住戶們才打開了門。這裡的住戶有一家一院的,也有幾家一院的,總之人員雜亂。好在當地警察都有戶籍登記,馬上就能甄別出來。
一整子雞飛狗跳,紛亂嘈雜。很快就將這五十多戶人家搜查完畢,可是還沒有找到付誠,倒是找到了幾個沒有戶籍登記,來南京投奔親戚的居民,甄別後也都放了。
寧志恆一陣氣餒,白辛苦了一場。梁德佑的臉色也不好,正準備下令擴大範圍去附近搜捕。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子吵嚷哭喊的聲音。寧志恆快步趕了過去。只見在一處小院里,幾名警察正在揮舞警棍,劈頭蓋臉地毆打一男一女兩個人,打得這兩個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著。
旁邊有兩名行動隊員護著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臉上掛著淚花,不停地抽泣著,慄慄發抖的樣子真是讓人可憐。
「這是怎麼回事?」寧志恆沉著臉喝問道。看情形難道是這些警察要為難這一家三口嗎?在這個時候,大家心裡都是沒好心情,要是這些警察不曉事,他不介意給他們一頓深刻的教訓,給他們長長記性!
一個行動隊員上前回答道:「寧隊長,這是兩個人販子。我們查到這家人的時候,這個孩子被關在小屋子裡。而且沒有這個孩子的戶籍登記。問這兩個狗男女,他們說是遠房親戚家的孩子,不聽話所以關起來。問這個孩子說不認識他們,說是醒來就在這屋子裡了,已經有好幾天了,還挨了不少的打,身上還有傷!」
寧志恆一聽就是大怒。如果說他這輩子最恨哪種人,除了賣國賊就是人販子了。這種人犯罪看似沒有殺人放火那樣窮凶極惡,可是造成的後果比殺人放火還要嚴重。
每拐賣一個孩子,就等於毀了一個家庭,失去孩子的父母會在以後漫長的追尋,等待,甚至自責中度過後半生,有的甚至為此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可以說人販子對社會的危害比殺人犯還要可惡,在後世的現代社會,對人販子的聲討也是日益沸騰,深惡痛絕!
寧志恆狠狠地盯了這兩個狗男女一眼,吩咐道:「不用留手,但是別打死了。留口氣問清楚這個孩子的來歷,還有沒有別的孩子?」
兩個警察本來就要停手不打了,可一聽這個年輕的長官吩咐,馬上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兩條警棍狠狠地砸在這對男女的身上,頓時就頭破血流,開始還要哀求討饒,不一會就沒有出聲的力氣了。
寧志恆走上前幾步,正要準備制止,別把人真打死了。可是突然間就感覺腦海中傳遞過來一種莫名的恐懼,像是要有什麼極其危險的事情就要降臨到他的身上。
現在寧志恆自從被改善體質后,自身的感知力是遠超常人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完全就是超越普通意義的一種直覺。
他自從親身經歷了這次無法言語的大變,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就徹底顛覆了。
他完全認知這個世界上肯定有著那些凡人無法企及的神秘,發生在他的身上的一切就可以證明。
所以當腦海里傳來的這毛骨悚然的警示時,他完全沒有半點猶豫,疾步閃身就躥到了院門外,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這突然的一幕讓院子里的眾人都措不及防,這個寧隊長好好的突然間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觸電般的躥出了院門,很是莫名其妙,一時間都是目瞪口呆。
這時的寧志恆感覺就在他出了院門的那一刻,那種危險的感覺突然間就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回過神來的寧志恆暗自慶幸,剛才那種感覺真是激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預警危險的能力。
他可以肯定就在院子里一定有未知的兇險,他可不是初出茅廬的楞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話說「失敗是成功之母」,可前世的經驗和閱歷告訴他,有些錯誤和失敗一輩子都不能犯一次,因為一次就無法挽回了!
他沒有想再次進入這個院子,而是沖著屋子裡的眾人大聲命令道:「現在馬上全部退出這個院子。」
然後馬上調動周圍的行動隊員迅速包圍這個院子,他明白他要尋找的目標付誠,十有八九就隱藏在這個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了。 所有人包括那兩個人販子也被警察拖了出來。大家都是一頭霧水,但是長官的命令還是要執行的。
這時聽到動靜的梁德佑和石鴻都趕了過來,梁德佑正是有些失望,準備擴大搜捕範圍的時候,聽說寧志恆這裡有了進展,就急聲問道:「志恆,這裡有什麼發現?」
寧志恆卻是無法直說,因為不好解釋,難道真的說自己有特異本領能夠預知未來?
他只能硬著頭皮說:「剛才聽到些動靜,只是不敢確認,保險起見還是要再仔細搜一搜,應該就在這裡了。」
寧志恆說的很含糊,但是梁德佑不管這些,只要是有動靜就比沒有強,他馬上安排石鴻帶領行動隊員進院搜查。
寧志恆這時也要跟隨進入,可還是被梁德佑攔住:「讓石鴻帶隊就行了,他比你們有經驗。」
梁德佑雖然覺得寧志恆處事冷靜,頭腦靈活。可是對他的身手卻不敢相信,畢竟是剛出軍校的學生,在實戰能力方面肯定要弱一些。他可是不敢讓寧志恆在安全上出問題,萬一有事可是不好交代!
石鴻和這些行動隊員還是很有經驗的,他們持槍在手,小心翼翼的搜索,每進一步都各自尋找能夠遮身的掩體。
眼看就將院子里的的幾處房間都搜了一遍。就要搜到院子一個角落裡的柴禾架子時,突然架子後面就飛出了一個拳頭那麼大的物件。
這時的隊員全神貫注,精神高度緊張。一有動靜就馬上反應過來,有眼神好的大聲喊:「是手雷!」
大家有的迅速附身卧倒,有的就近閃躲進掩體,說時遲那時快,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碎片瓦礫四處激飛。
寧志恆等軍官在院外又聽到了手雷的爆炸聲,梁德佑不禁罵了一聲:「媽的,又是美式手雷!」這幾個日諜倒是對這種小體積大殺傷的武器情有獨鍾。
寧志恆這時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步衝進院中,梁德佑一見攔不住,趕緊也跟著一起進去。
如今的寧志恆可不是前世那個身體欠佳的辦公室中年,今世這具身體才剛剛二十,正是健康活力,青春煥發的最佳時期。
還有二年軍校的訓練學習,身手本來就很敏捷。再加上前段時間體質又有提高。
可以說現在的寧志恆身手已經非常不錯了。這也是他敢衝進院子的依仗。
這時爆炸剛過去,一個身影向身後的院牆竄去,速度非常快,敏捷的像一隻貓。
顯然他同時也發現房屋頂上守候的行動隊員前來攔阻,在院牆上一個轉身,幾乎就在轉眼間已經躍過這個院子的房頂,想衝過這片區域。
寧志恆沒有半點猶豫,他的眼力遠超過常人,能夠在急切之間就判斷出目標的動向。
手中的勃朗寧舉槍就射,接連二聲槍響,那個身影如遭重擊,頹然落地。
寧志恆槍法極准,二槍全部命中,一槍打在右肩,一槍打在左大腿。他沒敢打致命的部位,這個付誠很重要,能活著帶回去可是太有價值了。
這時隊員們也圍了上來,看見寧志恆這兩槍神射,都是驚訝不已。
他們沒有想到這個新來的副隊長槍法這麼好,二十米開外的距離,急切之間只憑感覺抬槍就射,打中肩膀和大腿,這都是能馬上解除目標的行動能力,還不會致命的部位。就是他們這些平時自詡身手不錯的老手也做不到這麼利落。
寧志恆這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擊中真實的人體目標。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槍,這和他在訓練場上打標靶有些不一樣,感覺這樣更興奮,更有成就感,感覺身體內的某一條神經被挑動了起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這種感覺很好,真的很好!
「志恆,好樣兒的!這次行動你是首功!」梁德佑興奮極了,一把拍在寧志恆的肩頭。
本來以為這次損兵折將,回去只能是接受處分,可沒想到結果卻是峰迴路轉,逃跑的目標卻又活著抓回來了。
付誠怒力想站起來,寧志恆迅速上前把人按在地上,用手銬控制住。
付誠竭力掙扎沒有半點作用,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寧志恆,咬牙切齒的說道:「剛才真不應該猶豫,錯過機會,不然就把你一起炸了!」
寧志恆心裡一驚,怪不得剛才警兆顯示,原來這個亡命之徒那個時候真的就想向他扔出手雷。估計是寧志恆的突然逃離,讓他也不知所以,猶豫間放過了機會。
之後隊員都有了防備,這手雷收效甚微。導致最後還是壞在了寧志恆的手裡,此時的付誠心中懊悔不已。
梁德佑他低下身子查看了一下那人的面貌,和照片中的很像。馬上安排一個隊員去通知情報科的黃韜光來認人,不出意外應該不會再錯了。
他伸手捏住那人的頜牙關節,快速檢查了他的口腔,又脫掉了他的上衣。
以他和日諜打交道的經驗,這些人都是些頑固的傢伙。身上很有可能藏有危急時自絕的手段,他可是不敢大意。
旁邊有隊員給目標緊急包紮,以免他失血過多導致死亡。很快黃韜光急匆匆進了院子,他也上前確認了就是目標付誠。這次行動算是勉強成功了,雖然搭進去好幾個隊員,但目標捕獲,大家也能交代過去。
付誠此時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緊閉雙眼,任人擺布,再不發一言。也不知是不是暈過去了。
這時身後的王樹成來到梁德佑身邊說道:「隊長,剛才的爆炸又有兩個兄弟受傷了,有一個還是重傷,需要馬上送醫院救治!」
剛才手雷爆炸時,儘管隊員們都及時躲避,可是院子里的空間有限,還是有兩個隊員被碎片掃中,有一個打在頸部,當時就昏迷了。
梁德佑一聽不禁頭痛,這次傷亡的人員太多了,全隊幾乎減員四分之一。
「把傷員和付誠都全部送往軍部專屬醫院,石鴻和樹成你們兩個帶著人盯住,不能離開半步。直到情報科的人員去交接之前,不能再出意外了!」梁德佑吩咐道。
轉身又和聲對寧志恆說道:「志恆,我們收隊回去,這次可要你在組長面前美言幾句,不然可真不好交差了!」
寧志恆點頭,這次還真是要他去和衛良弼報告一下,以他們同門師兄弟的關係,儘管傷亡有些大,也應該能夠交代過去。
行動隊的事情安排完了,北華街的戒嚴自然也就撤除了,一切回復了正常。
這時那個警察頭目陪著笑湊了過來。他看帶隊的軍官只剩下樑德佑和寧志恆。看著梁德佑年級較大,拉長著臉,沒半點好臉色。一時不敢上前。
只好湊到寧志恆身邊,諂笑說:「長官,不知道那兩個人販子和女孩子,您看怎麼安排?」
寧志恆詫異地問道:「平時你們怎麼處理這樣的事情?」他可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照說普通的治安案件不應該軍情處這樣的部門來處理。
警察頭目陪笑說:「人販子當然關起來,只是不知道長官有什麼指示沒有?還有就是這個小女孩怎麼安排還是要您給個準話。下面兄弟們才好行事啊!」